始皇帝将他们一律处以“坑”(活埋)刑。
这就是所谓的“坑儒”。
长子扶苏进谏,也被放逐至留守北方的蒙恬将军麾下。
实际上,始皇帝在众多儿子当中,最赏识长子扶苏。他有意让这个儿子继承帝国。放逐扶苏到北方边境,为的是要他在蒙恬将军的指导之下,有所磨炼。
方士之不满只不过是冰山之一角。
天下好像在动荡……始皇帝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
这杀人犯在被人无理取闹时,信手抓取斧头,把对方的脑袋砍破了。“这个人蛮勇敢的嘛!你说是条大鱼,那他的名字叫什么呢?”“他叫项伯。”
人生中常有宿命性的邂逅。
如果没有遇上某人,自己的人生或许会大大改观——许多人遭遇过这样的事。
有人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便发现自己生命起了重大变化,有人则到很久以后,才领悟到那是一次宿命性邂逅。
张良和黄石老人的邂逅,应属于前者。在得到《太公兵书》之前,张良已感受到从黄石老人身上放出的一种力量,即将大大改变自己的命运。
与此相较,与项伯的邂逅,应属于后者。
张良听从黄石老人的指点,企图着手撼动天下,并从琅邪方士徐福处得到为数可观的资金。
张良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纠合同道。目前他只有两名伙伴,一个是投掷铁球名手范发,另一个是勉强凑合——此事较多赌气成分——使之成为共犯的田筒。
“招募同道是我的专长。”田筒说。
已经剃掉胡须的这个人,过去担任秘密警察时,曾经有过多次为陷害而诱骗别人的经验。
他原本企图诱引张良上钩,结果反使自己上当。学乖了的他,变得非常聪明,以免再度失败。
他们先从包庇通缉要犯着手。
通缉要犯未必都是犯罪者。法律越来越严格,由于一不小心或疏忽弄错而抵触法网、不得已潜逃的人日益增多。
秘密警察出身的田筒,在这方面门路甚广。在什么河岸能钓到什么样的鱼,他像一名老练钓者般,摸得相当清楚。
“我今天钓到一条大鱼了……”一天,田筒回来报告。
“是犯了什么罪的人?”张良问道。
为了撼动天下,需要招募各类人才。这时候,在人选上当然无法随心所欲,但张良自然有其个人喜恶,不想拉进品性太差的人。
“是个杀人犯。”田筒不以为忤地以轻松口气回答。干过秘密警察的人,伦理观念会麻痹一些吧?
“杀人犯?”
看到张良状颇不悦的反应时,田筒这才想起对方的气质。长在富裕家庭的张良,在伦理观念上确实较为在意。
胸怀大志的人,不应过分拘泥小节啊!对此,田筒持的是批判态度。但对方现在是自己的主子,他也不便直说。
“他是在失手情形下杀人的。”田筒补充说明。
虽然天下业已统一,但和平时间维持不久,战国时的杀伐气息还很浓厚。人们动辄诉诸武力仍是常见之事。
始皇帝于攻灭六国后,将天下兵器悉数没收,用以熔铸多座吊钟和铜像。据说,每座都有二三十吨重。
实际上,“悉数”只是个形容词。当时,尤其在南方,佩剑的人依旧很多。而杀人凶器并不只有剑或枪,斧头或镰刀之类。也随时可能被使用为武器。
怒火攻心时,信手抓来的这类东西,都可以当做武器使用。而一旦发生口角,绝不会有任何一方示弱,因为这是战国时代的男人气概。
这杀人犯在被人无理取闹时,信手抓取斧头,把对方的脑袋砍破了。
“这个人蛮勇敢的嘛!你说是一条大鱼,他的名字叫什么呢?”张良问道。
“他叫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