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拧转(14)

我的探戈之恋 作者:(美)玛丽娜·帕尔默


2000年12月10日

费尔南多·德拉鲁阿当选总统已经一年了。我还记得当时人们的欢呼声,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今天欢呼声已经渐渐退去,代之而起的是另外一种声音。

同样是每周三的下午。喧吵的、巨大的声音充斥在我所住的街道,那是富有节奏的抗议的击鼓声和人们喊出的“粗暴!粗暴!”的叫声。示威准时在下午一点钟开始——这个国家中唯一准时开始的一件事——让我的公寓成了巨型收音机,接收并放大了人们对这个国家的不满声。

他们说这是反对失业的集会。有意思的是,梅内姆在位的时候(失业率已经达到了18%的最高点),我的星期三可没比一周中其他几天吵多少。你想会不会同工会与庇隆党(梅内姆所在的党派)结盟这个事实有关?这只是个修辞性的问句:新总统刚上台,这些示威就出现了。所以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他的当选违背了某些人的意愿。

除了担心这种破坏行动对阿根廷的影响,我也担心起它对我的影响。它让我发疯。在外面持续不断的尖叫声和呼喊声中,我怎么能放松下来呢?得不到放松,我如何能经受住埃塞基耶尔对我的折磨?这种折磨对我来说已经成为日常工作,而且战线还在拉长。我原本希望这些示威过一会儿就会停止。但是看来不太可能。以后的星期三我只能去别的地方,在和平宁静中,感受痛苦的折磨。

2000年12月15日

瓦勒丽亚和埃塞基耶尔一起离开了。他们到阿姆斯特丹碰运气去了。这是迪亚戈昨晚在“圣明之子”告诉我的。我克制着自己没把这个带来坏消息的人杀死。但是我却无法克制自己赏他一巴掌。非常用力。这会让他那个龇牙咧嘴的笑容消失。更爽的是,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手。我的手还有些麻。上帝,感觉真是好极了!

当然,如果瓦勒丽亚在这儿让我掴一巴掌就更好了。幸好在我找到机会拧断她的脖子(除了掴她一巴掌以外)之前,她离开了阿根廷。因为我听说阿根廷的监狱可不怎么舒服。想想我曾经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她却让我看到探戈与友谊比不上她的探戈与爱情。

我想她走出了我的生活并非是件坏事。她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嫉妒。至少我希望如此。如果与瓦勒丽亚的关系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比起你想要伤害的那个人,嫉妒这种诅咒对你自己的伤害更大。

2000年12月31日

长话短说:

1.仕诺:出局

他被送到哪里去了?我很想知道。我不曾去监狱里看望过谁。也许他们会让我们在探视的时间里练习?

2.潘乔:出局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错看他了。我认定他是一个扫兴的人,但是在河边的那一晚,似乎不是这样——如果当时我弄清楚哪只手属于谁……但是,太迟了:他已经得手了。

3.霍尔赫:出局

我听说他在博洛尼亚。显然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位舞伴,现在他们一起教授探戈。我希望他不再虔诚地信奉道教——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的舞伴。

4.贾维尔:出局

尽管严格说来,他从来都没有成为过我的正式舞伴。然而,我的确希望,罗米娜永远不要发现我曾经差点就同她的男朋友上了床,正是她的父亲躺在科尔多瓦的医院里病危之际。

5.加托:出局

但是在那天结束的时候,这位前摔跤手、毒贩子、永远醉醺醺的绿巨人却要比我所有其他的舞伴更可靠。

6.迪亚戈:出局

不过,那一巴掌确实让我感到很难受。他有一个弯曲的阴茎并不是他的错。

7.埃塞基耶尔:出局

我知道这样“最好”,人们一直在劝我这样做。但是,我不想要这个“最好”的结果。我只想让我的另一半橘子回来。我甚至愿意为他熨袜子,如果需要我如此付出的话。

8.彭巴斯草原上的巴勃罗:出局

因为他可怕的胡子,我已经打算把他从我的名单中删除。谁知他却先发制人,他觉得我太老了。

9.我的理想舞伴:

如果2001年仍旧不见他的身影,他也将出局。或者他在接下来的十二个月中来到我的身边,或者我回美国继续做我的广告。这是我的新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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