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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第奇——欧洲王室(2)

美第奇家族:文艺复兴的教父们 作者:(美)保罗·斯特拉森


1544年,在结婚十一年后,凯瑟琳终于在二十五岁时生了第一个孩子。最后,他总共生了十个孩子,有四个男孩和三个女孩活了下来。凯瑟琳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三年后,弗兰西斯一世去世,她的丈夫登基,成为亨利二世。但是,此时,二十九岁的亨利二世更感兴趣的是他四十八岁的情妇黛安娜·德·波伊蒂尔斯;她的成熟已经迷住了幼稚的亨利,但是,由于她年龄大并且朱颜已衰,她变得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处境。因此,她尽全力迫使凯瑟琳承认她的权利,甚至到了安排她的孩子们的教育的程度;与此同时,凯瑟琳的自制力是非凡的——让很多旁观者感到十分惊异。新皇后从没丧失她的尊严,充分相信丈夫对自己的感情,尽管他性格上有缺点;在这方面,她似乎已经辨明,因为,指责这种暧昧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此时,凯瑟琳已经开始把她的本土意大利的新奇事物,引入法国王室的生活。或许最基本的是她对法国烹饪的影响,这种影响所带来的改变,使凯瑟琳·德·美第奇被普遍认为法国烹饪的起源有她的功劳。在凯瑟琳到来之前,法国的烹饪主要是老式的:用黏稠的、让人恶心的酱掩盖肉的腥味,大量的菜肴包括用糖和醋,和有刺激性的香料调味的被视为首要的美味。当凯瑟琳来到法国,她带来了许多她的佛罗伦萨厨师,他们精通意大利菜肴,这些菜比法国菜更清淡、更易消化;它也更好地做到了营养均衡,因为,文艺复兴时期已经开始注重广泛的健康蔬菜,已经不再把这些蔬菜视为只是穷人吃的东西。

意大利对烹饪的看法将改变法国人的餐桌,甚至影响到坐在桌子周围的人;这个时期之前,法国贵族一直认为吃是粗制而容易的事情,但是,只有在特殊场合,男主人才准许女人上他们的餐桌。另一方面,意大利人进餐,总是全家人一起:男人、女人、孩子,甚至仆人一起坐在餐桌旁。由于凯瑟琳·德·美第奇的出现,现在,女人也在法国宫廷的餐桌上出现。同样,餐桌本身也变得讲究起来;切利尼制作的豪华的盐碟,一件艺术杰作,表明了餐桌装饰方面的变化,其他新奇事物也随之出现,包括上好的酒杯和玻璃瓶,不再是大口酒杯或是大酒杯。在凯瑟琳时代之前,法国人用刀切食物,但却用手拿着吃;凯瑟琳引进了意大利精制的餐叉,却被法国人视为非常的女人气(到如此程度,在凯瑟琳时代后,这个意大利铺张浪费之举很快被停止,而且,叉子也不再在法国的餐桌上出现,直到18世纪末)。法国菜肴的范围也是扩大的,凯瑟琳引进了像花色肉冻和供食用的胰脏这样的新奇菜肴;许多新鲜的蔬菜从意大利输入进来,包括洋蓟和块菰;还引进了像冰淇淋这样出色的东西,还有用搅打起泡沫的蛋黄、糖和马沙拉白葡萄酒混合制成的意大利甜点,名字叫酒香蛋黄羹。让人有点惊讶,中年时,凯瑟琳的体重就相当重,甚至谄媚的宫廷画家很难为她掩饰。当然,多年来,她也在设法通过充满活力的舞蹈来保持她的腰围,那种舞蹈是她特别喜欢的;还是凯瑟琳,把芭蕾舞艺术引进法国宫廷,同时引进专业的舞蹈家和芭蕾舞女演员。

在亨利二世执政期间,凯瑟琳在王国统治中扮演了一个小角色,她的才能在组织宫廷会议时得到发挥。但是,这种困难工作似乎增强了她的政治和社会敏锐性。她认真倾听她丈夫的政策,但什么也不说;在家里,亨利二世坚决反对正在法国蔓延的新教,同时,路德学说开始在欧洲各处确立。(在凯瑟琳到达法国那年,英国已经宣布它自己的新教。)在外交事务中,亨利二世奉行反西班牙政策,作为他曾被监禁在西班牙的报复性产物,尽管这个政策最终证实是无效的,并且在1559年,因康特奥-康布勒西斯和约而最终终止。

为庆祝这个条约的签署举行了大型的马上比武大会,四十岁的国王坚持在马上长矛比武中扮演一个精力充沛的角色。在比武过程中,一支木制长矛刺穿了他的头盔,在长矛刺进他的头骨时,头盔裂开。他们召来欧洲最好的医师,包括伟大的安德烈亚斯·维萨里,但是,无济于事。不出几天,亨利二世就去世了。

凯瑟琳的体弱多病的十五岁的儿子继承王位,成为弗兰西斯二世,但是,他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统治者,因为权力掌握在两位贵族吉斯兄弟手里。红衣主教查尔斯·吉斯掌管外交事务,而弗兰西斯·吉斯公爵控制着军队;吉斯兄弟强烈反对新教,在这方面得到西班牙和教皇的支持。

当新教传遍欧洲,它已经开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不满的、受压迫的农民;自从中世纪最初期以来,受封建制度的剥削,这个阶层在路德改革中寻找到他们自己精神上的文艺复兴。同时,新教已经明显涉足政治边缘,而且已经变得更明显,当新教蔓延到法国城市时,税务负担过重的商人和店主们开始转信新教。胡格诺派教徒(主要的加尔文主义的法国新教徒)开始把天主教的主管当局视为敌人;宗教分歧现在变成政治分歧,胡格诺新教徒大声喊出反对王权和政府和口号,当然,这样的抗议很快被镇压。

1559年,当不满的贵族加入胡格诺教徒行列时,事情开始呈现不同的发展势头;这些不满的贵族对越来越强的君主权力和贵族统治的政府感到窒息。无法统一的较低阶层现在有了领导人,开始公开反叛;在改变信仰的商人家庭中的秘密集会,现在变成设在城镇广场的公开集会,由胡格诺派的贵族发表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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