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去查!我再说一遍,加滩一天不来,你们就别想见到人质!等不及我可要杀人!第一个就是加滩的女儿!”
夜片子的余光又不自觉地瞟向了加滩晴美,可对方表现得十分冷静。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吧,夜片子想。她已经有三十六七岁了,应该还是单身。
“对了!还有件事。再过一小时,送些三明治或者别的什么轻便的食物过来。你们的贵客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知道了!”
“好,我刚才说的事有进展了再向我报告。没事少啰唆!”
男人把对讲机放在吧台上,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
“那么,我刚才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各位是不是也介绍一下自己?在这里我只知道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你,蓬田夜片子,报社记者,哦,是杂志社记者。还有一个就是加滩晴美,其余的人我一概不知。像我这种人和上流社会没什么交集。依次做个自我介绍,各位意下如何?”
说起来夜片子还是第一次想到要清点一下在场女性的人数。她数了数,加上自己一共五个女人。算上那个叫姓松本的男人,一共有六个人在车厢里。
“从你开始,对,就是你。”男人用枪指着对方说。
“我叫……丹波节子。”中年肥胖的社长夫人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她大概四十过半五十未满的样子,是在场女性中与“上流气质”最不相称的女人。
“丹波节子,女士,是吧。”男人说。
“你的职业是?”
“没有……一般的主妇而已。”
“哦,那您先生呢?”
“是开超市连锁店的。”
“店的名字是?”
“R Super Store。”
“啊,那个啊,我晚上也经常去买东西。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嘛。开那种店很赚钱吧?”
“也不是……很赚。”
“肯定很赚钱,好,下一个。”
“我叫植木翔子。”
“植木翔子……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你是做什么的?”
“原外交官的妻子。”
“原外交官夫人,我是问你干什么的。”
“写过一本书。”
“什么书?”
“叫做《东京女人的厌倦节食法》……”
“啊,我记起来了。不过书我没看过,这种书和男人也没关系。怪不得看你眼熟呢。”
“……”
“这次的经历也能写一本书吧?当然了,要先能平安出去。下一个……是加滩晴美,你也说说自己,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干什么的我还不清楚。”
“也没干什么。”
“帮助照顾家里的事业?”
“差不多。”
“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每天晃晃荡荡的。东京和轻井泽两边跑,打打网球,物色物色对象,真是悠闲啊。”
“我可没你说得那么清闲,我在作翻译。”
“翻译啊,原来如此。你在外国住了很多年嘛。大学是在美国上的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上大学和玩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嗯?”
男人打算开始说教,那样子虽然一副绅士口吻,却让夜片子觉得他是个缠人的阴险的家伙。
“你不说话我可不知道!怎么样,考虑过吗?你老子曾经因为航空疑案而被媒体追问过,你就没有过疑问吗?”
“我该怎么回答你才会满意?”加滩晴美抬起脸反问道,“如果我说有,你就会放了我吗?我看没那么容易。我无论怎么回答,我是‘加滩耕平的女儿’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被赐予的环境中竭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松本稍稍有些敬佩这个女人,一旁的夜片子也很佩服她。义正辞严地回答劫匪提出的问题那种态度坚决的表情看起来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