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出现的是死者的照片,下方标着一行字:“你认识这个人吗?”死者的脸颊和耳朵都被撕裂,眼睛无神地睁着。好像死者正坐在那里评判着数百万电视迷,而这些观众都在安慰萨比尔,说屏幕上的死者是别人,不是你。
“这不可能,他身上都是我的血。”
萨比尔坐在扶手椅上,震惊地大张着嘴巴。晚间新闻头条的播报即将结束,为此惊悚的新闻竟然配有电子音乐。随着音乐的节奏,萨比尔的手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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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比尔没时间细想这件事了,他用了10分钟发疯似的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护照、现金、地图、衣服,还有信用卡。在最后一刻,他又在桌子里面仔细搜寻一遍,以免漏掉可能有用的东西。
他本来打算从英国的代理人约翰?托恩那里买下这间公寓,约翰仍在加勒比海度假。汽车也是代理人的,因此警察不能判明车主的身份。这辆匿名的车至少有足够时间载着他离开巴黎,他要争取时间好好研究这件事。
萨比尔匆匆忙忙地往口袋里塞了一本老版的英国驾照,名字是约翰?托恩的。他又在空胶卷筒里找到一些零散的欧元,也带在身上了。驾照上没有照片,这反而帮了他的忙。他还带了一份电费账单和一些车上看的报纸。
如果警察逮捕他,他只能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正前往诺查丹玛斯的出生地普罗旺斯,去进行学术研究。他没听广播,也没看电视,根本不知道警察正在通缉他。
如果幸运的话,他就能开车到瑞士边界,飞快地穿过边界线。瑞士人不经常查护照,而且瑞士仍然不属于欧盟。如果他能把车开到瑞士首都伯尔尼的美国使馆,那么他就安全了。假如瑞士把他引渡到别的地方,那一定是去美国,而不是法国。
萨比尔从一些记者同事那里听说过法国警方的事。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你付出的代价就高得难以想象了。你将遭遇法国司法系统官僚主义的梦魇,案子可能拖延几个月甚至好几年。
萨比尔在路边找到了第一个提款机,停下车,没有熄火。他要抓紧时间迅速取出一些现金。他把第一张银行卡插进读卡口,开始祈祷。很好,目前一切都好,他暂时是安全的。他要取出1000欧元,那么即使第二张卡取不出钱来,他至少有现金买食物和付高速公路费,使用现金是不容易暴露身份的。
街道对面有个穿带帽运动衣的年轻人正看着他,天哪,这可不是遭抢劫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开的是崭新的奥迪车,钥匙还留在车上,引擎也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