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西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摇晃着走过萨比尔身边，露出牙齿笑了一下，还对萨比尔眨眨眼睛。

“看起来他觉得自己干得很好。”

“别开玩笑。布利巴沙正在对其他法官说话，问他们的意见。眼下他的想法很重要。”约拉站起来，“现在我要去为你说话。”

“你不会像那个男人那样捶着胸膛表演吧？”

“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我会想起来的。”

萨比尔垂头丧气，沮丧至极。他仍然有点不相信谁会把这件事当真。

他听到约拉开始说话，于是抬起头来。约拉穿着绿色的丝绸衬衫，前胸侧面系着扣子。她的深红色棉外套一直垂到脚踝，下面层层叠叠地穿了一堆衬裙。因为是未婚女子，她没戴珠宝，也没戴头巾，耳朵上方用许多小环束着头发，系上带子，合在脑后梳成发髻。萨比尔看到约拉的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以某种方式把两个人联结起来了。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强烈的感觉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的。

约拉转身面对着他，然后向下指指自己的手。她正向布利巴沙问着什么，布利巴沙在回答。

萨比尔看看周围的两群人。女人听了布利巴沙的话都很坚决，但是阿历克西那群人里的一些男人却急切地看着萨比尔。他们看上去没有恶毒的念头，而是把他当成一个难题，这个难题使他们违背自己的意愿；这是从外部强加给他们的古怪的事情，但是他们要被迫接纳这些。

两个男人帮助布利巴沙站起来，其中一人递给他一个瓶子，他喝了，然后把瓶子里的液体在面前洒成弧形。

约拉回到萨比尔身边，扶他起来。

“别告诉我现在是宣判的时候。”

约拉不理他，只是站起来背对着他，面向布利巴沙。

“你听着，法国佬，你说你没杀巴贝勒？”

“对。”

“可是现在警察在抓你，他们怎么会弄错？”

“警察在巴贝勒身上发现了我的血，原因我跟你们说过了。那个折磨他、杀死他的人，一定对警察说到我，因为巴贝勒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对巴贝勒和他的家族犯罪。”

布利巴沙问阿历克西：“你相信这个人杀死了你表哥？”

“就是他，除非别人肯出来认罪。杀死他，血债血偿。”

“但是约拉现在没有兄弟，她的父母也死了。她说这个人是巴贝勒的盟兄弟，因此他可以取代巴贝勒的位置。约拉还没结婚，很需要一个哥哥来保护她，这很重要，这样可以确保没人会欺侮她。”

“没错。”

“你们都同意遵守法庭的规则吗？”

营地四周都是赞成的声音。

“那就让刀来判定这场血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