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阿希奥·巴勒为自己赢得了悠闲的40分钟，他可以用这些时间来获取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警察却用这些时间去收拾他留下的摊子，忙着联系救护车，安抚当地增援的警察。

他猛踩加速器，同时看见追踪信号集中到一点。他吸了一口气，车速又慢下来。

情况有变化。萨比尔没有开车前进。巴勒看着追踪信号开始慢慢地向自己折回来，他犹豫了1分钟，把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现在信号不动了，它闪烁着，就在他前方500米之内。

巴勒开车离开路面20米，在拐角的最高点停下。他在下车前还犹豫着，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藏车。这样做有点冒险，万一警察开车经过，就会把他跟停着的车凭空联系起来。

他匆匆越过山坡的中部，向下穿过小树林。他们停过一次车，为什么这么快又停下？是野餐，还是有事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

最好是把他们都抓住，那么他就可以集中精力折磨其中的一个人，让余下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种方式总是很奏效。巴勒认为西方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负罪感。当人们没有负罪感时，他们的力量能建立一个帝国；如果他们有负罪感，就会失去自我。英国人就是最好的例证。

他最先看见女孩一个人蹲在河边。她在小便吗？他们停车就是为了这事吗？他的眼睛搜索着两个男人，但是他们全无踪影。然后他发现女孩正在用刀割一丛蔬菜，把割下来的菜塞进一堆塑料袋里。上帝啊，这些人真是不可思议。

他最后看了一眼周围，没有男人，于是抄近路向女孩走过去。太好了，简直没法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他会来，但实在不该这么大意。

走到离女孩15英尺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她看上去那么美，穿着吉卜赛服装蹲在河边，一派天真无邪。这情景使巴勒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但是他记不清当时的具体细节了。突如其来的惆怅扰乱了他的思绪，就像一股冷空气突然从裤子上的破洞偷袭进来。

他跑了最后几码，确信女孩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她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转身，但是巴勒已经出现在她背后，用膝盖把她的两只胳膊压在地上。他以为她会尖叫，本打算捏住她的鼻子；这种方法对付女人总是很有效，比冒险用一只手捂住被袭者的嘴巴要好得多。但是女孩出奇的沉默，好像一直在等他来。

“如果你喊叫，我就切断你的脊髓，就像对付你哥哥一样。明白吗？”

她点点头。

他没法仔细地看见女孩的脸，因为他从背后压着她的双臂，把她的身体压在下面，她的两只胳膊像十字形伸开。他把女孩的头倾斜着移向一侧，好让自己能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