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家伙！在这儿干什么？”年老的守门人匆忙跑过来，满面焦急的神色。“晚上9点以后，这里不许游客进来。”

萨比尔简短地感谢了他，解释说自己在匆忙穿过圣殿的时候把冬青棒忘在里面了。“非常抱歉，可是我经过这里时听见圣殿里面有可怕的碰撞声。一定有人在里面，你能开门看看吗？”

看门人急忙上前，萨比尔的礼貌态度使他不再追究，同时他焦急地问：“你说有碰撞声？你确信吗？”

“听上去好像有人在扔椅子，一定有搞破坏的人。”

“搞破坏的人？”守门人的脸罩上了一层铅灰色，好像突然被宣制先下地狱似的。“怎么可能？我10分钟前就关上了外面的大门。”

萨比尔猜测这个守门人可能遭遇了此生第一次真正的大麻烦。“我说的是实话。我在那边的石头长椅上打瞌睡，一听到碰撞声我就醒了。你最好看看，我跟在你身后。当然这可能是错误的警报，不过，你要对教会负责，对不对？”

守门人犹豫着，萨比尔说了这么多话使他的思绪陷入混乱，然后，对职位的担心最终战胜了他的疑心，他开始在口袋里找钥匙。“你确信听到了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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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希奥·巴勒睁开眼睛。血从脸上流下来汇聚到嘴边，他突然伸出舌头把血舔干净，像铜的味道，也像有效的兴奋剂。

他的脖子在肩膀上动了一下，然后像马一样张开下颚，又再合上。没受伤，没什么大碍。他向下看看。

吉卜赛人把他绑在椅子上，很好，这是他唯一希望的。他本来应该首先把圣殿的每一寸地方都查个遍，不该假想他只要利用女孩所制造的干扰就足以甩掉他们。他没想到女孩溺水后竟然能活下来。可惜！他当时有机会，本该直接杀了她，可是他那时想假手上天杀人，何必留下自己的痕迹呢？他们三个人速度快得难以置信，他必须更正自己对于萨比尔的看法，不能再低估他。

巴勒的脑袋耷拉着，好像仍然在昏迷中。可是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偷偷瞄着吉卜赛人的行动。

吉卜赛人正从陈列柜侧面爬下来，手里拿着黑色的圣母像。他毫不犹豫地把圣母像竖立起来，专心地看雕像的底座。巴勒盯着他。阿历克西小心翼翼地把圣母像放在地板上，拜倒在她前面。然后，他轮番亲吻圣母的脚、小耶稣和圣母的手，并把自己的前额依次贴上去。

巴勒转着眼睛看。难怪这些吉卜赛人仍然遭受各种各样的迫害，他觉得好像自己迫害了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