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梦见天安门旁边卖烤白薯的大爷吧?还颐和园呢?小学毕业后就没见你去过!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在北京这么多年没看出你这么爱国啊?”
这小子,我痛下杀手把他的胳膊当麻花拧,知道他生来就是破坏我的美感细胞的。
“别闹啊,别闹!不然车翻四环下头去!咱俩两尸两命。”展翔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躲闪着。我很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小样才发现说错了,赶紧往回找:“知道什么是灰飞烟灭吗?我前儿刚背的台词!”
展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抵挡我的白骨爪。我说:“文学‘造纸’(造诣)见长啊!知道的词儿还挺多,不别野(墅)别野(墅)地称呼你们家郊区那房了?”他说:“你不能这样的!我那时候小学还没毕业,你记到现在!”
我探头往桥下一看,确实挺高的。对于我这种有恐高症的来说,还是安分守己点好。忽然桥底下车灯一闪,一辆子弹头跟飞似的过弯儿,我拉着展翔直叫唤:“叶子!叶子!”
展翔说不是吧,上次你看见“薛瞳”这回又说是叶子?那神仙姐姐不是跑云南体察民情去了?
我说:“上次不肯定,但这次绝不会认错,我敢说是叶子,感觉在那呢!化成灰我也知道是她!”押着展翔的胳膊让他下环线追,掏出手机打给叶子,不通。展翔的车下了环线,追到三岔口,“子弹头”早就没影了。看我紧皱着眉,展翔问怎么了?我晃晃头说:“可能是眼花,刚才那车好像是谢天博的。”
展翔听完不说话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遇见楚昭楠以前,叶子曾经和谢天博有过一段,虽然当时谁都没挑明,但是周边的人都心照不宣。
“当年如果没有楚昭楠,叶子有没有可能已经是谢天博的女朋友了?”展翔突然问我。我寻思了一会儿说:“不会!因为叶子是唯美主义者,如果不是best one她不会点头。”
“那你……和薛瞳呢?我是说会不会死等那个‘唯一’的可能?”他越问越奇怪。
我说:“以前的薛瞳会,可现在我特拿不准,这姐姐老是给我意外的惊喜,说来说去,条件低的就是我了。”
他听了直歪嘴,说:“你得了吧,十四、五岁那几年谁天天跟我嚷嚷,小我一天也是小,小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会让他做我男朋友。”
我大笑说:“你小子记性还挺好,那时候真以为选定了就是一辈子的大事儿!而且我的择偶标准其实挺宽大,除了年纪不能比我小、个子不能比我低、长相不能比你丑、家境不能比罗昊差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这小子听完差点没把刚拽上四环的车又翻下去,他说选超级女生还容易点儿。
我笑着笑着叹了口气,有点感慨地说:“不知道那时候青春正年少吗!现在还不是栽卓凯手里了,你当我还是十六岁啊?也就你这样的还能扎娱乐圈里装几天嫩。”他说:“老婆婆,再说抬头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展翔差不多是背我进楼的,我这人特没体力又玩起来特疯,在车上一缓就半身不遂了。亲爱的老妈一看我这副死德行干脆把我当一家具,给展翔又端水又擦汗的,看得我很不平衡。我说:“老妈,知道的你是疼亲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展翔的师奶级影迷呢。”
我妈一听就翻了,她说死丫头片子!你妈我哪儿像奶奶了?一边说一边还拿削皮器给展翔转了个梨。展翔坐我旁边一个劲儿地笑,就跟我去他家,幸灾乐祸看展婶训他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