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试图在佛罗伦萨建一间没有墙壁的屋子的想法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他把技术和艺术混为一谈,把想象力当成了创造力。这样的错误是英裔佛罗伦萨人所犯下的共同错误,也是为什么他们中那么多人最终沦为平庸之辈的一个最主要原因。正像爱德华·普拉姆-史蒂文森在其秘密研究作品《阴阳人》中所观察到的一样,这些流亡在外的同性恋者,在意大利所享受到的性自由,“看起来明显经常成为摧毁他们的聪明才智或艺术活动和抱负的原因。他们成为了职业流浪者和‘游手好闲的人’,不思进取,甚至连男人们具有的刚强的气概都慢慢退化掉了。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做不成什么,虽然他们总是在谈论着应该做什么,做成什么;后来渐渐地堕落成为彻底的懒散之人,天才的资本好像消失殆尽了。他们的确是获得了自由,但放纵却毁灭了他们”。
西特韦尔作品中提到的另外一个人物形象,“阿尔杰农·彼得先生”,原型是这个侨民圈子的另外一个成员雷吉·坦普尔,经常有人把他和小说家雷吉·特纳弄混淆。在西特韦尔的诗里,阿尔杰农·彼得被称作阿尔吉·彼得,也是很容易与小说家阿尔吉·布雷思韦弄混淆。在诗的第三部分“盒子”里,表现了坦普尔·彼得创造的一个小型装饰艺术作品所表现出的才能:
他没有被各种各样巨大的幽灵完全吓住,
但这件事在他的道路上留下了阴影——
因此,每天早晨,在开始工作之前,
他好像必须清扫他巨大的画室,
清扫莱昂纳多·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的
幽灵——
阿尔基·皮特在这里住了五十多年,
春夏秋冬里,
他在小型圆盒子的盖子上
画出玛丽·安托瓦内特女王的画像,
如同本人一样完美无瑕,
然后他再涂上颜色。
阿尔吉·彼得没有理睬莱昂纳多,他向韦罗基奥时代看齐,用佩特的话说(这里做了呼应),“古代佛罗伦萨画作风格以小型画为最美,作者要耐心地在树上画出每一片树叶,在草丛里画上每一朵花……”据西特韦尔描述,坦普尔·彼得一辈子“满足于一种模式的创作方法,这种方法在被他重新发现之前还有幸没有人记起来”:
他为从来没有见过的某个人画肖像,
然后到时间后,他也会把自己包在柏树下,
一个他从来没有画过画的盒子里。
他的盒子——精致而又无用——也许可以说是这个侨民圈子的象征,正如可以说阿尔吉·彼得代表了其精神一样。对他来说,那些伟大人物的幽灵是很不容易被趋散的。他是一个业余的艺术爱好者,但是和追求创作没有墙壁屋子的理查德·弗蒙特阁下不同的是,他把自己放在了盒子里:殊路同归。
在西特韦尔的作品选集中还有另外一首写雷金纳德·特纳的诗。特纳是一个不成功的小说家,但是他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他是奥斯卡·王尔德的一位密友。(王尔德临终前,特纳就在这位诗人的床边。)在西特韦尔的作品里,特纳化身为布雷思韦,“他是王尔德和惠斯勒的朋友”,他“在国外住过很多年,收入很少,起不了多大作用”。这首诗对他的描写不是很友好:
当他大笑时——他经常这样——
他的丑陋的病怏怏的面孔
会变成一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