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么第二维度呢？”

“嗯，你把直线平方一下。一个平坦的正方形就成了第二维度。”

“那么第三呢？”

“嗯，你要在第二维度上再加一次方。然后这个正方形就不再平坦了。它有一个底，有侧面，同时又有顶。”

“那么第四维呢？”

“嗯，我想，如果你想用数学的方法去解释的话，你就再乘以一次方。但你不能用铅笔，像前三次那样，把图画出来。我知道那是和爱因斯坦、时间相关的一个概念。我想你可以管第四维度叫时间。”

“就是那样，”查理斯说，“好姑娘。好的，然后，第五维度就是你在第四维度的基础上再增加一次方，明白吗？”

“我想是这样的。”

“嗯，第五维度就是五维空间。你把那个添加到其他四维里，你就可以不用长途跋涉地旅行了。换言之，把它导入欧几里得，或者传统的几何学，那么，一条直线就不是两点间的最短距离。”

在简洁的讲述中，麦格的脸上瞬间表现出了倾听和探询的表情，这种表情是查理斯的标志性表情。“我明白了！”她大喊道，“我知道了！就在刚才一瞬间，我明白了！我现在还没法解释，但就在那么一瞬间我明白了！”她很激动地转向加尔文，“你明白了吗？”

他点点头。“已经足够了，虽然我不明白查理斯的理解思路，但已经足够知道大概了。”

“那那那我们现现现在出出出发吧，”尾趣夫人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

“我们能手拉着手吗？”麦格问。

加尔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你可以试一下，”沃兹特夫人说，“尽管我不确信到底会不会管用。你明白吗，尽管我们在一起旅行，但其实，我们又是在单独旅行。我们会先走一步，然后在余波中把你带过来。对你来说，那样可能会容易一些。”她说着，巨大的白色身体开始颤抖，双翼消失在迷雾里。壶夫人看起来也蒸发了，她在空气里只留下一副眼镜，然后，那副眼镜也消失了。这让麦格想起了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

我经常看见一张不戴眼镜的脸，她回忆起来，但眼镜是不长脸的！我想知道我是否也会这么消失。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我的眼镜？

她望着尾趣夫人，尾趣夫人还在那里，但一眨眼功夫她也不见了。

先是一阵风，接着是猛地一推，然后是剧烈地摇晃，她被猛推着穿过———什么东西？然后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万物虚无。即使加尔文仍抓着她的手，她也应该感觉不到了。这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好身体突然彻底地消失。当她再次感觉到指尖的刺痛时，她知道旅行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她再次感觉到加尔文紧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