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内生的,教育是其外在的表现。跟我们内心发现的自然相比,我们从别处得来的帮助是机械的。因此,在学习过程中,从前者学到的东西令人愉悦,而且效果长存。
——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
教育是探索那些赋予我们生命意义的活动的终生过程。鉴于在我们这样的国家,教育发生在自由民主的社会背景下,问题就出现了:人类本性上拥有什么样的工具使其能够进行这一过程?
亚里士多德在他的开拓性著述《形而上学》(更准确地译为《自然哲学基础》)的开篇提出了回答这一问题的出发点。他只是讲了这样一句话:“人类在本性上是好奇的。”他把好奇心作为自己探索宇宙意义的基石,这是他本人生活的主要特征,也是所有人的鲜明特点。好奇心被理解为一种积极的力量,总是在发挥作用,驱使个体在从生到死的日常生活中不断行动。
观察过婴儿的人总是不能不注意到他们那种强烈的好奇心。婴儿充满热情地观察和理解周围的世界,弄明白如何在这个世界里活动,并学会尽可能多地控制这个世界,从而对自身有利。这一特性从未离开过人类精神。儿童“探究万物”,少年的问题永无休止,青年人越轨的冒险尝试,成年人摆弄、发明,总是寻求新的体验,这些形象是所有人的原型。这些现象表明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有必要“刺激”人身上的好奇心。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话,这个社会最难以完成的一项任务就是对那些约束群体成员发挥好奇心的限度做出界定。使好奇心这一神怪不完全失控,成为那些管理社会实际运行的机构所主要关注的方面。
好奇心使个体处于运动之中,总是寻求变革和创新。但是,好奇心并不为运动提供方向,也不包含维持运动的技巧。使得我们产生行为趋向的关键因素是性格其存在自远古时代便已得到认可。然而,尽管无数伟大思想家对其进行了专门研究,它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奥秘之一。
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每个个体都具有独一无二的性格。正是性格才诠释了我们的感情、克服挑战的决心、与他人的互动以及我们每时每刻及整个一生中的诸多选择。几乎从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每位父母就能看出每个新生儿个性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表现在他们挪动、吃奶、瞅看、倾听、哭喊、睡觉的样子以及展现其存在的每个方面。我们频繁地听到有人这样说小孩:“我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来的!他/她简直不像我们。”在同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上同一所学校、住在同一座城里、有共同朋友的成年人,结果总是拥有独一无二、本质上极为不同的个性。
性格因素(把它们单独分类,不考虑其固有的内在关系)为个人教育提供了具体的工具。这里有几个例子,主要针对孩子们,但也同样适用于成人。
激情提供了热情——能量,从而积极地识别目标和追求目标。没有哪个孩子不具备做某件事的强烈愿望,比如一次又一次地玩一个游戏,收集贝壳,攀爬视野范围内的任何物品,听别人读书,自己读书,看动画片,在树林里探险,做白日梦。花样儿无穷无尽,但共同点都是跟着激情走的决心,而很少考虑花费的时间或消耗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