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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项目僵局(8)

外交与建筑 作者:(美)简·洛菲勒


只要海斯和国务院的对抗一直存在,都柏林项目就不会有进展。但9月份,事情出现了转机。国务卿鲁斯克写信告诉总统,如果总统能写信给海斯表示赞同设计方案,海斯将收回反对意见。不久,就有白宫官员打电话给约翰斯东了解项目情况。约翰斯东马上带着图纸前往白宫向总统汇报。肯尼迪看了两个方案——一个单螺旋方案和另一个更具实验性、造价也更高的双螺旋方案,他选择了前者。约翰斯东草拟了一封由总统签名的短信给海斯:“我同意这个设计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但考虑到重新设计会耽误时间和增加花费,不妨就采用现有的设计”。三天后,海斯回信对总统表示感谢,保证将遵从总统的意愿,并暗示他会建议约翰斯东按现有设计方案进行。虽然海斯小组委员会的同事仍然强烈反对,但海斯很快说服了他们。

约翰斯东很自然地把这次逆转看作是外交建筑局和国务院的胜利,但海斯却把它视为对国会权威和个人力量的检验。在他看来,总统阁下亲自请他收回反对意见并允许工程开展下去,是对他非同寻常的重要性的认可,他赢得了这场胜利。对于这位从俄亥俄州来的农民的儿子,这真是一次令人欣喜的成功。

都柏林新使馆最突出的特点在于它是圆形建筑,这使它在整个城市中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在早期拍摄的,特别是建筑内部亮灯的夜景照片上,使馆显得非常虚幻。墙体表面波光粼粼,仿佛大楼围绕着轴心缓缓旋转。虽然不是一个宏大的建筑,但在形状怪异的广场和星星点点的树木映衬下(现在又加上了安防用的路障),显得动感十足。使馆地下两层,为车库、商店和机械设备仓库;地上三层,中央是宽敞的圆形共享大厅,伸出屋面以上,带有高侧窗。使馆工作人员讲,这个直径50英尺的圆形大厅,白天自然采光非常充足,夜晚有点点星光,是再合适不过的接待和活动场所。走廊和楔形办公室沿圆形大厅周边布置。

建筑外围环绕着一圈干涸的壕沟,来访者最初可以通过两条架在壕沟上的砾石路进入使馆(现在,所有到访者只能通过带有安检的唯一入口进入)。主入口上方是华丽的金色美国鹰,虽不像伦敦使馆的美国鹰那么巨大可怕,却足以强调建筑的特殊用途。建筑底层采用粗花岗岩石块,加上吊桥式入口和布满石头的壕沟,将这个现代建筑同早期的爱尔兰纪念性建筑联系了起来。

根据建筑师的要求,机械雕琢的石灰石预制构件在荷兰加工,并被小心地海运到都柏林。垂直的支撑构件成90°角,间隔着镶嵌着大块的矩形平板玻璃和窄窄的、可开启的矩形窗(那个双螺旋的方案,支撑构件将会扭成180°,玻璃板也将是倾斜和弯曲的)。使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却为美国在都柏林树立了强烈的视觉标志。虽然有些人对它感到困惑而不是欣赏,但它还是成功的。建筑师也承认外交建筑局要求使馆“融入周围的砖质建筑中”,所以很难理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创意。约翰森自己的解释是,都柏林优秀的建筑用的都是石灰石,而不是砖,他只是通过预制的手法重新使用了石灰石。圆形结构在当地早有先例,虽然皇家乔治亚学会反对他的设计,但都柏林人却希望看到创新,他们鼓励建筑师“不必拘泥,我们非常希望看到真正的美国建筑”。约翰森运用新方法和材料做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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