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似乎有好转,大概有两年时间,他的状况维持得很不错,但之后又崩溃了。他一直很低落。刚好转一点,但又再度崩溃。我大概十五岁时,他把车子?撞烂,是因为他的头脑不清楚,还是想自杀?没有人知道。在我大一时,又发生了一次,我接到电话,只得放弃考试,赶到医院里去看他。他们拿走了他身上的皮带和领带,以及所有能危害生命的东西。五年后,他又再度入院。接着他退休不再工作,开始重建自己的生活,吃很多维生素,参加大量运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让他感到紧张时,就离开房间。只要我的小女儿一哭,他就立刻戴上帽子回家去。母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当他头脑清楚时,他是个很好的丈夫。整个九十年代里,他过得还不错,直到2001年初,中风才让他又倒下去。”
伊芙决心不让同六的故事在她自己的家庭中重演。“我自己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的发作了,”她说,“三十岁左右时,我过于投入工作,承担太多的责任,当事情完成后,整整躺在床上一个星期没法再做其他事情。我当时用去甲替林这种药,没什么用,只是让我发胖而已。1995年夏天,我先生得到一份在布达佩斯的工作,我们得搬到那里去,我改用百忧解来缓解搬家的压力。不过到了那里,我的药全丢失了,成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处在失去理性的状态。在陌生的异乡,没有朋友,加上我先生的事业刚刚开始,一天要工作十五个小时,我感受到无法承受的压力。大约四个月后,工作完成?,我也完全疯了。回到美国看医生,开始鸡尾酒式药物疗法:服用科隆平、锂盐和百忧解。当时,生活要充满梦想和创造力是不可能的,我得随时随身携带一个大药盒,上面标明上午、中午、下午和晚上的药量,因为我根本记不得发生什么情况。后来,我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交了些朋友,并且有了份还可以的工作,药量减少到一个晚上只需服用几颗而已。后来,我怀孕了,停了所有的药,感觉变得很好。我们搬回家,生完小孩后,那些美妙的荷尔蒙又逐渐消失,生了孩子后的那一年里,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好好睡觉,我又再度崩溃。我决心不让女儿经历那种状况?开始服用帝拔癫这种药,那让我不那么迟钝,可以安全地喂母乳。我尽己所能地让女儿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中,不让她感觉到我突然消失或常常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