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们看完笑了许久，为此书涵还特意跑到他们学院观摩，回来只惊叹一句——森林古猿都没他长得那么抽象，他太侮辱猩猩了。

子夜目光投向镜面上姣好妩媚的容颜，蒋婕生得漂亮，明眸皓齿，娉娉如盛放的蔷薇花，也不乏追求者，却不知为何单身至今。

蒋婕咬着皮筋，混沌不清地说：“书涵你少笑我，没准一会狒狒老兄就来找你。”

“那最好，本小姐正打算梅开二度。”这话听是玩笑，子夜心底却蓦然惊讶。仔细回想程书涵这几天当真是沉默了许多，之前嘴里天天叨叨着江皓长江皓短，如今却绝口不提，就连每日固定的半小时电话也再未见她打过。

郑杳晨跑回来后，她们四个随意围坐在桌子吃早餐，商量着圣诞节和元旦这几天的安排。朱协前几天就告诉子夜，平安夜那天生活部和其他社团要在一起包饺子。

见她们都看她，蒋婕耸耸肩：“你们去玩吧。我无所谓。”

“其实你去也没什么关系。”郑杳说，“大过节呆在寝室里多无聊啊。”

蒋婕摇头，“算了，我正好要准备CATTI考试。”

见她已经决定，郑杳也不再劝。

圣诞节按往年惯例都是自由活动，她们都是在如花韶华，自然各有各的精彩和节目。子夜和蒋婕打算去看新生扫盲舞会。至于元旦三天，问了一圈，只有子夜和郑杳留在学校，于是作罢。

07水到渠成

依旧是细细缠绵旋落的雪幕，映着流云轻盈的步调，澄明的天际，日光倾满的云端，无声的附和着校园里的欢笑，晶莹的雪织作细密的帘栊，纷沓而至。

不大的教室堆满了人，门口的一棵缤纷的圣诞树摇曳挺立，各种各式的铃铛泠泠作响，犹如一曲曲欢乐颂在高哼吟唱，紫色的氢气球盘旋于天花板，银光潋滟的丝带缠绕穿连，韵成独树一帜的风情。

朱协搬了一大袋面粉，后面跟着几个人也捧着锅碗瓢盆，全一箩筐堆在桌子上。两三个社团合并成一组分配好材料各自做饺子，最后在互相评比。馅和面皮都是崔惟事先在外面请人弄好的，其实学生会出这个节目不过是培养些其乐融融的氛围，真要是真刀实枪地上阵，在场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又怎能吃得消。如今放眼四座，大概都从未弄过，但显得有些磨刀霍霍。

崔惟捧了一个碗进来，走进才见全是一角钱的硬币。他说：“咱过年都有往饺子里包硬币的习惯，今年正好是零四年，我拿了二十四个，看看最后谁运气好。”这番提议自然赢得满堂彩。

程书涵却笑着调侃，“崔部长，你也太抠了，一年到头好歹给我们发个一元的红包啊。”

崔惟也不恼，笑着示意了一眼，“这事你可不能怨我，经费可都是沈会长拨的。”

沈霍寅只淡淡一笑，清声说：“下次我会注意。”

分完组，好巧不巧，子夜她们和沈霍寅时璐都在一组。时璐主动请缨分配工作。

算是挑衅吧。她的言语似故意颐指气使般，分完其他人工作，指指子夜，“你是和面，还是调馅？”

子夜一怔，沉静的笑容中倒有些苦笑，坦白说：“我不会。”

“那擀面皮或者包饺子选一个也可以。”

子夜还是轻摇了摇了头。

时璐倒没有预料到，“那你会什么？”

子夜也不在意，状似认真想了想，眼角流转着一抹狡黠，“我会吃算不算？”

“噗……”几声低笑响起，邹东阳亦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随即哈哈一笑地拍了拍沈霍寅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子夜被派去煮饺子，其实她之前说的话也算谎言。在江南，饺子的确是不常做的，偶尔想吃也都是去超市买现成速冻的。不可否认，南北的饮食差异还是极大的，直到现在子夜也还不习惯吃这边的生菜。而饺子的吃法也与她印象中不一样，这边只需要用开水煮熟，然后蘸着醋，酱料，蒜之类的调料拌在一起的汤汁便会觉得其味滋美，并没有南方那么冗杂。

只有付出了自己的劳动，所以往日觉得普通的食物也会变得美味——第一锅的饺子出炉，那帮衣冠楚楚的学生会精英宛若饿狼扑食般围在锅旁，十几双筷子争来争去。子夜被挤到外面，错愕之余又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