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你经常去看她吗？”

“已经有几年没去了。”

“我想她见到你一定会很激动的。”

我没有回答。沉默带来了小小的尴尬。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

“嗯，我得回去了，不然保姆要抗议了。”

“再次感谢你的饼干。”

“再次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我送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她跨出去，然后转过身，“如果你改变了计划，我的地址就在卡片后面。我们两点左右开始用餐。”她犹豫了一下，“或者，你也可以在方便时过来……”

“我会的。”我说，虽然不确定她是否相信我。

“再见，内森。”

“晚安。”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用胳膊环抱着我，我感觉她温暖且可人。她后退一步说：“晚安。”

“再见。”

她沿着门廊走到拐角。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我才走回房间。我揭开那盘饼干上面的保鲜膜，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然后继续看书。心里却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改变感恩节的

计划。

07

我决定感恩节去看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心情，也许类似于我们路过车祸现场时，忍不住要看上一眼。

―内森·赫斯特的日记

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母亲了。自从离家出走后，这是我第三次去看她。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打定主意要去看她，可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的动机。要找到答案，恐怕得用复杂的心理治疗或催眠术了。心里不情愿的程度，跟要去接受牙根管治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