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尼把诗潦草地记在电话旁的便笺上,又仔细读了一遍。他想知道,在复仇心理和充满仇恨的诗篇下,到底潜伏着怎样一个古怪的人。
梅勒瑞打破沉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应该报警了。”
“我不想报警。”梅勒瑞又急了,“原因我都跟你解释过了。”
“我知道,但你让我想办法,报警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除了报警,最好的办法是雇贴身保镖,就看你是不是付得起费用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自己家里走动,还要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簇拥?我怎么跟客人解释啊?”
“‘五大三粗的壮汉’有点儿言过其实。”
“是这样,我从不对客人说谎,万一有人问起我身旁的人是谁,我只能说他们是保镖,然后就会引出更多的问题,闹得人心惶惶,破坏我在这里创造的安稳氛围。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那就说不准了,你想要我怎样?”
梅勒瑞苦笑一声,回答说:“我想让你找出是谁揪住我不放,他又想把我怎么样,再阻止他,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格尼正想说 “我可不一定能做到”,就听梅勒瑞突然加重语气说:“你知道吗,戴维,我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都快被吓死了。在我认识的人里,你的智商最高,只有你能帮我。”
正在这时,马德琳挎着编织袋穿过厨房,从餐具柜上拿起草帽和最新的《地球母亲报》,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看到头顶晴朗的天空就立刻微笑起来。
“你能帮我多少忙,我就能帮你多少忙。”格尼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嗯?噢,对……列名单……”
“写好了给我打电话,我们再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戴维?”
“嗯?”
“谢谢你。”
“我没帮上什么忙。”
“你给了我希望。噢,对了,今天这封信我拆开时特别小心,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戴着橡胶手套,用镊子把信放进了塑料袋里,要是信上有指纹,肯定没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