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在,请稍等。”她朝格尼挥了挥电话听筒,把它搁在桌子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打电话的是梅勒瑞,他比刚才在格尼家时还要焦躁。
“戴维,谢天谢地你在家,我刚回到家里,就又收到了一封该死的信。”
“是今天收到的信?”
不出格尼所料,梅勒瑞回答说是。其实,提这个问题不是为了获知什么信息,而是为了帮梅勒瑞稳定情绪。格尼以前经常会碰到惊慌失措的目击证人,有时是在犯罪现场,有时是在急诊室,有时是在其他乱成一锅粥的地方。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要想让这些人镇定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问简单的问题,让他们回答“是”。
“和前几封信的笔迹一致?”
“是。”
“还是用红墨水?”
“是,除了文字不同,其他都一模一样,要我念给你听吗?”
“念吧,”格尼说,“慢慢地念,碰到换行就告诉我。”
明确的问题、清晰的指令和格尼平静的声音达到了预期效果,梅勒瑞稍稍镇定下来,开始大声诵念那首古怪、可怕的诗,每到换行时都停顿一下:
往日旧事今重演,
我做的事不一般。
非为钱财或寻欢,
而是要你把债还。
血的颜色红艳艳,
画上玫瑰更刺眼。
一句老话记心间,
行事后果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