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尼从沙发上跳起来，到书房里去接电话。

“戴维吗？我是马克。”

“什么事？”

“我刚刚和卡迪聊天，她说她今天在静思花园里遇到你了。”

“对。”

“噢……那个……是这样的，我之前没向你提过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梅勒瑞不往下说了，像是在等格尼答话，但格尼什么也没说。

“戴维？”

“我听着呢。”

“噢……没介绍卡迪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没关系。”

“但你好像还是不太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你没提到她，我只是有点儿吃惊而已。”

“噢……对……可能是我脑袋里装的事情太多了，一时没想起来。你还在吗？”

“我听着呢。”

“你说的对，我居然忘了提自己结婚的事，是够让人惊诧的了，可我真的没想起来。”他怪笑了一声，又说，“我估计心理学家会对我这个案例很感兴趣的，居然有人会忘记提起自己结婚了。”

“马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的是实话吗？”

“什么？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唉，”梅勒瑞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我不想让卡迪……?这汪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