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瑞思把被拉得不像样的回形针扔到一边，捡起了内裤。她并不讨厌卢克的太太，只是不太想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她一件一件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外衣和裙子。正在拉皮靴拉链时，卢克挂上了电话。他朝她走过来，地板轻轻地抖动。“你不会是要走了吧？”他说。

“是的。”

“别走。”他半跪下来，双手圈着她的腰。“至少再留一会儿。我告诉吉娜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家。我们可以叫点儿东西吃。你饿不饿？”

她理好他的衣领。“我得走了。”

“爱瑞思，我想离开她。”

爱瑞思全身僵硬。她想从坐椅上站起来，但他紧紧地抱住她。“卢克――”

“我想离开她，跟你在一起。”

有那么一会儿，她不知道说什么，接着她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从腰上拨开。“拜托，卢克。别谈这个吧。我得走了。”

“别走。你可以再待一会儿。我们要谈一谈。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快疯了，整天装做跟吉娜没问题，其实我每分每秒都恨不得――”

“卢克，”她把一根自己的头发从他的衬衫上拿开，“我现在就走。我跟亚历克斯约好可能一起去剧院，而且――”

卢克皱皱眉，放开了她。“今天晚上你还要去见亚历克斯？”

卢克和亚历克斯曾经碰过一次面，就那么一次。当时爱瑞思和卢克刚开始约会大约一个星期，亚历克斯突然到她的公寓来，事先没有打招呼。每次爱瑞思遇到新的男人，他总这么做。她敢打赌他对这事有第六感。

“这是亚历克斯，我哥哥，”她说。她走回厨房看见亚历克斯，都气炸了。“亚历克斯，这是卢克。”

“嗨。”亚历克斯从餐桌上弯腰过来，伸出手。

卢克站起来跟她哥哥握了握手。他那大骨节的手完全盖住了亚历克斯的。爱瑞思被他们两人外表的对比吓了一跳：卢克皮肤黑黑的，是大块头的运动体格；而他身边的亚历克斯身材纤瘦，皮肤苍白。“亚历山大，”卢克点点头说，“认识你很高兴。”

“亚历克斯①。”亚历克斯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