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艾斯蜜拼命想要记起她原来打算说的话。“嗯……唔……”

“她想去洗手间。”基蒂头也不抬地说。

“我是在跟你说话吗，凯思琳？”

“不是，埃文斯小姐。”

“那就请闭上嘴。”

艾斯蜜从鼻孔吸了一口气，一边慢慢吐气出来一边说：“想去洗手间，埃文斯小姐。”

埃文斯小姐仍然背对她们，点了点头。“去吧。五分钟之内回来。”

艾斯蜜沿着庭院一路跳，手摸过墙边一丛一丛的花朵。她经过的地方，花瓣纷纷坠落。就要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了。很快就是午睡时间，到明天会再见到埃文斯小姐。埃文斯小姐一走，她和基蒂就可以躺在蚊帐里，蚊帐是半透明的，看得见吊扇从天花板吊下，慢慢地旋转。

走到餐室门口，她停住了脚。现在朝哪儿走呢？从又冷又湿的厨房里，传来热茶浓郁的奶油香味。走廊上则有妈妈细碎的说话声：“……他坚持要走湖边的那条路，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想直接去俱乐部，但是你知道……”

艾斯蜜转身穿过庭院，向另一边的儿童室晃荡过去。她推了推儿童室的门，手摸上去干干的，感觉到太阳在门上留下的余热。儿童室里，嘉米娜正在一个矮炉子上搅东西，雨果站着，抓着一条椅子腿，嘴里咬着一块积木。一看见艾斯蜜，雨果就发出一声尖叫，趴到地上，急匆匆、笨手笨脚地向她爬过来。

“嗨，宝宝。嗨，雨果。”艾斯蜜小声哄他。她很爱雨果。她喜欢他胖乎乎的、珍珠色的四肢，他胖手上的小窝窝，他身上的奶香。她在他面前蹲下，雨果捉住她的手指，又去抓她的一条辫子。“我能抱抱他吗，嘉米娜？”艾斯蜜恳求道，“求你了。”

“最好别抱。他可重了，现在他对你来说已经太重了。”

艾斯蜜把脸贴在雨果的脸上，鼻头对着鼻头。雨果开心地笑了，用手指扯她的头发。嘉米娜穿过房间，身上的纱丽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艾斯蜜感到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又凉，又软。

“你来这里干什么？”嘉米娜小声说，抬了抬眉毛。“现在不是该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