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立独行的副总统竞选之路(4)

单打独斗 作者:萨拉·佩林


没错,我刚才提到了创造论,但我绝不是信口开河。尽管我的爸爸并不笃信宗教,但他同样感受到上帝之手在阿拉斯加州无处不在,这也是他每天晚上下班后经常在餐桌旁同我们兄弟姐妹讨论的话题。在他的教室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激发着年轻学生们的强烈的好奇心,比如一只白化变种的臭鼬、面目狰狞的狼蛛,或者刚刚吃了一条五英尺长蛇的大蟒。每个周末或者假期过后,他都会在回家的路上捡来不少乌龟、鱼、鸟或者其他好玩儿的东西。我们家的装饰品不仅有化石、石化的木头、动物皮毛、骨骼,还有各种各样装着生物尸体的瓶瓶罐罐。

爸爸的教学大纲完全是用阿拉斯加州的方言写成的,这一点倒是让他省了不少心思。他把阿拉斯加州的州鸟松鸡写作“ptarmigan”,把爱斯基摩冰激凌写作“akuutaq”。他还告诉我们怎么辨别岩缝和冰隙、石笋和钟乳石。爸爸的授课甚至还延伸到家里的餐桌上。每天晚上,如果一家人一起吃饭,我会理所当然地想象我们一边吃着意大利面条,一边聆听行星队列与元素周期表的新名词。难道不是每位爸爸妈妈都会告诉自己的孩子灰熊与棕熊的不同,大马哈鱼和红鲑鱼的区别,各大洲都有哪些名山大川,河流侵蚀会产生什么作用,作为进化论佐证之一的化石是如何同样证明上帝的存在的吗?

在我18岁以前,无论是爸爸每天晚餐时天马行空的教诲,还是在专家指导下到每一所国家公园里的实地考察,都不能让我否定地球在凭空诞生之日起就具备了足以产生各种各样美好生命的元素。实际上,尽管进化论的证据似乎无处不在,但是这种观念始终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当然知道施密特的用意所在。“创造论”一词会让人立即联想起那些怒目而视、满口《圣经》语录、对任何进化论证据都不屑一顾的原教旨主义者们。因此,在竞选过程中,我绝不能让别人有机会辩驳我,我会和他们有些许细微差别,但一切都基于事实。我也绝不会因为某个投票集团而感到不快,并且与政界划清界线。不过,在我看来,这也并不妨碍学生们在课堂上就进化论进行辩论。既然威廉?F.巴克利——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也是一位世界级的学者——都能够信仰人类神创论,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翌日清晨,我们驱车前往麦凯恩家族位于塞多纳的农场。天边的朝霞刚刚露出一抹嫣红,空气温暖又干燥。放眼望去,崎岖不平的山地上烟雾缭绕,我们在砂石铺成的道路上逶迤前行。一路上,我一边观赏窗外的风景,一边暗中希望自己能够顺利走完。离开了凉爽葱郁的阿拉斯加州,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与深谷,在大片北美黄松森林的旁边,偶见几座天主教堂,红岩砌成的穹顶高高耸入云端。这趟炎热又漫长的旅行就像一部老式的西部电影里的场景一样,而我只想赶快下车,好好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麦凯恩家的农场位于西南部的富人聚居区,那里有一座小型的方院,院子的周围还有不少客房。可以看出,他们的孩提时代大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比起那些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的别墅来,这里似乎更有家的感觉。我们在主楼前面停了下来,这时约翰已经在走廊上等候了。他热情地向我问好,只见他身穿一件领尖钉有纽扣的衬衫和一条打了褶子的宽松长裤,看起来那样神采奕奕、精明干练。我们一道穿过草坪,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条小溪沿着院中的树木与鹅卵石缓缓流淌,溪水在著名的赛多纳岩石的映衬下而略呈红色,我几乎是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在我们头顶,几只不知名的苍鹰在空中盘旋,约翰立刻告诉我它们的类别与品种。这时,溪流在耳际潺潺作响,几缕阳光透过浓荫洒落下来,微风缓缓地将凉爽的空气送到我们坐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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