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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行动(3)

危机1932:罗斯福百日新政与美国决胜时刻 作者:(美)乔纳森·阿尔特


与此同时,为了制订出一份拯救银行业的计划,另一部分人却正在通宵达旦地工作。前一天,就在罗斯福观看就职典礼游行时,奥格登?米尔斯还在就为伍丁救助计划的实施拟定备忘录。奥格登?米尔斯在海德帕克附近拥有处房产。他从在哈佛的大学时代开始,就非常讨厌罗斯福(几年后,他甚至做了一艘船帆破烂、船舷扭曲的模型,并玩笑般地将它命名为“新政”)。但也正是他,为罗斯福的首战大捷立下了汗马功劳。经过两昼夜的集体讨论,

米尔斯提交了《试论解决银行问题的可能方案》,但这一方案已不再是“试验性的”,而且不只“可能解决问题”。正是胡佛政府的成员为罗斯福的银行救助计划作了蓝图。

这项计划把全美银行分成了A、B、C 三类,其中,A 类银行基本上处于健康状态,很快可以重新开业;B 类银行处境不佳,若得到一定支持,未来几周也将重新开业;C 类银行则处于破产边缘,如果不进行重组就只能关门大吉。为了让人们容易接受,他们决定将破产银行的接管人称作“保护者”。

在罗斯福接受了奥格登?米尔斯的计划后(虽然他从未承认发起人是米尔斯),许多积极分子和激进主义者都认为,政府已经错失了实施激进改革的机会。新墨西哥州参议员布朗森?卡廷认为:机会出现时政府未能将银行国有化,这“让人伤透了心”,并认为它是罗斯福总统的最大失误。后来卡丁表示,银行国有化原本可以在民众毫无怨言的情况下实现。威斯康星州参议员小罗伯特?拉弗里特和科罗拉多州参议员爱德华?科斯迪根相继造访白宫,用许多国家的银行都已实施国有化的例子,向罗斯福继续施压。但是他们发现,罗斯福坚决反对由政府掌控如此庞大的国家财富。他一直坚信就算它们会毁了这个国家,银行也应该由私人掌管。

雷克斯福德?特格韦尔则计划由邮局处理储蓄及核算交易,并在邮局开设商业借贷业务。也许这是个失败的计划,因为其他国家也设立了邮政储蓄银行,却丝毫未见起效。30 年之后,美国邮政系统将陷入一场严重的金融危机,甚至还又一次引发了银行危机。整个20 世纪,美国邮政系统将管理权和竞争机制都置于邮政储蓄机构而不是金融部门的控制之下,正是这一点,给美国经济带来了一场灾难。

罗斯福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决定用花言巧语代替激进的革命思想。所以他在就职演讲中提到的“金融交易者”只不过是句好听的空话。不过,尽管《圣经》中直接反对交易的是法利赛人_,也就是犹太人;但罗斯福并未表现出任何反犹倾向(做交易的是犹太人,驱赶他们的也是犹太人)。罗斯福不是个反犹主义者,他也不支持美国社会中的反犹势力。然而,罗斯福确实将人们对国家经济崩溃的愤怒矛头转向了华尔街。虽然并未指名道姓,但他对金融交易者的指责却极为有效。

以美国银行创建者A.P. 詹尼为首的一批银行家一直对罗斯福心存感激,

因为罗斯福同意让奄奄一息的银行重新开业_。不过随后,大多数金融界人士却逐渐开始反对罗斯福。1936 年的罗斯福向人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头戴丝质礼帽的溺水者被救生员救起,当时溺水者对救生员千恩万谢;但是,年后他却反过来向救生员索要自己当时戴的礼帽。

许多批评罗斯福的富人从不承认他们当时差点儿就会一无所有。但假如当时政府将银行收归国有,新政的本质将会大大不同:国有化将取代国家监管,而革命会取代改革。既然已经接管银行,那么无疑政府也会采取更加激进的改革进程,掌控其他行业;这种做法将会使官僚主义进一步恶化,并扼杀经济增长。从这方面来说,美国的亿万富翁们应该感激罗斯福使他们幸免于难才对。

3 月6 日,星期一。威尔?罗杰斯在他的幽默专栏中写道:“如果罗斯福放火烧了国会大厦,我们会为之欢呼,而且会说,‘嗯,不管怎么样,毕竟有了一场大火。’已经好几年都没出过这种‘麻烦事’了。继续放火,然后就放水把它淹了吧,富兰克林!只要你想那么做。如果水把路都淹了,我们游着出去也不错。”这位幽默作家很了解罗斯福,不久后他还会将造访白宫。不过他本人和数百万的读者都无从得知,其实总统自己也陷入了莫大的困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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