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把一句话留在了她的身后:“我和翁主任也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冷月停步转身,不解地问:“部长,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
部长小声地说:“稳住张秋生呐!”
甜甜的笑意马上布满了冷月娇美的脸庞:“部长也取笑人……”语音未落,撒腿就跑了。
望着充满活力,渐渐跑远的冷月,部长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丫头!多好的一个特工苗子!”
在去长沙的火车上,已换学生装扮的冷月和老板穿戴的常卫国坐在乘客寥寥无几的车厢内,两人的心中都难以平静,想着即将投入一场特殊的战斗,两人都觉得火车是开得太慢。
常卫国看看四周无人,靠近冷月小声说:“到长沙后,我带你去见代号‘紫燕’的自己人,请他给军统湖南站负责人写一封推荐你参加警校的信函,你去警校后,遇有情况就到长沙‘水云天’酒楼找我,我的身份是酒楼掌柜。”
“那个‘紫燕’就有足够的把握将我推荐进去?”冷月语气疑惑。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人和军统湖南站负责人不是一般关系,他介绍的人军统是没有不欢迎的,更何况,他还是介绍的一个有背景的富家小姐,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军统就更是求之不得了。”常卫国又再次叮嘱,“你现在的身份是富家小姐,有亲戚留洋在外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要符合这个身份。”
冷月点点头,眸光转向车窗外,望着眼前一晃而过的车外景物,心里却在默记着为她编写的个人简历……
郎玉昆自从到学校训话以后,阎奔就叫他留校任职,并让他兼讲“共产主义和三民主义”政治课,由于他原是中共党员,熟知一些社会主义的知识与理论,而且他讲课通俗易懂,深入浅出,他讲的批判“共产主义谬误”和“三民主义优越”的观点学员中不少人还能接受,这让桂云标心中十分着急,他对这个道貌岸然的校长的真面目看得是很清楚了,但碍于自己势单力孤,还不能鲁莽行事,只得把对郎玉昆的恨压在心里。
在学校里对郎玉昆怀恨在心的人还有罗遥。他真是搞不清军统高层为什么要派一个中共叛徒来学校当校长。当阎奔向他单独宣布军统的决定时,罗遥当着阎奔的面表示了不满,他请阎局长劝说高层收回成命,他觉得让他这个老军统来受一个中共叛徒的领导,面子上既不好看,自己内心也不会服气,阎奔当然是熟知罗遥的经历,他是紧随自己的步步升迁而爬上今天的中校位置的,他对党国的忠诚和对军统的训服,阎奔是深信不疑,对他行动果决,作风硬朗,阎奔也很欣赏,但他让阎奔最不满意或说是最不放心的地方是文化程度太低,各方面知识修养较差,之所以安排他当学校副教务长,主持学校的教学工作,阎奔不是看中了他的文化水平,而是看中了他的忠诚和办事效率,但阎奔深知,既是办特工学校,就必然有高文化素质的教学管理人才,而在中共党内一直搞理论教育,本身又有较高文化程度,背叛中共后,又屡建奇功的郎玉昆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向军统局长戴笠推荐了郎玉昆,被戴笠认可后下的任命,所以尽管罗遥反对,阎奔仍是不改初衷,他甚至在久劝无果的情况下,讽刺地问罗遥:“你连26个英文字母都念不全,凭什么对郎玉昆眼红?!你嫌他是中共叛徒,可现在他和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戴局长一再强调要重用中共叛变人员,就是要用他们身上具有而我们又不具备的特长来打击中共,事实证明,这种用人方略是正确的,由他们出马,往往能击中中共要害,而这正是你的弱点!我劝你别和郎玉昆离心离德,而要精诚团结,更多地学习他的独到之处,以弥补你的不足,如果你不顾大局,不以党国利益为重,处处使绊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念老交情。”
阎奔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罗遥还敢犟么?他只得压下满肚子的怨气,尽量装得对郎玉昆恭敬,可在暗地里为了更好的监视郎玉昆的行踪,他买通了学校总机房的接线员,叫她无论是内外线,特别是外线来找郎玉昆的电话,她都必须监听,并把监听后的情况向他汇报。安下了这颗钉子,郎玉昆在学校内的一举一动就很难逃脱罗遥的监控。他就不信这个中共叛徒在学校里就不犯一点错误,只要犯错的把柄被他抓住,他就决然让对手吃不了兜着走。
郎玉昆到校后,一直在忙于整顿学校军纪,防止发生类似徐飞跃的逃跑事件,另外他大抓教官组,强调他们要以身作则,为人表率,还要他们教授学员以真本事,无论是电讯技术,格斗搏杀,潜伏侦察等课程,他们都要有真知灼见。只有自己的知识广泛,技术过硬,学员才能学到货真价实的实战本领,他率先讲政治课,担负起为入校学员洗脑的工作。他做了这些工作以后,学校的面貌确实起了不小变化,学员中的军纪明显好转,教官的教学质量提升很快,获得了学员们的普遍好评,教官组的教官们都认同校长教学有方,指挥得当,相比之下,副教务长罗遥的形象就大为逊色,这让罗遥更是气急交加,他不能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他一定要使出高招,挽回自己的威信。他在窥视方向,日夜冥思苦索,搜肠刮肚想点子,为的是煞煞郎玉昆日益升高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