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报时到位的轻重缓急,点划安排的张弛有度,都不是生手能做到的。再说她抄报时的字体规范,以及抄报速度提高后而字体能不变形,这更是新手难以达到的。”
“她当真不是新手?”赵雪娟很是惊讶。
“你要相信我在这方面的眼力。”
赵雪娟点点头:“她为什么也会像你一样隐瞒懂发报的真相呢?”
“你说我是为什么?”
“不是怕暴露CP身份么?”
“她也会不会是这样?”
“她也是CP?”
“这只是我的猜测。”
“你是说她是那位派来的神秘人物?”
“从年龄上看不像!延安派来的山丹丹不会这样年轻。再说家庭出身也不会像她那样复杂。”
“她像你一样,是个失群的CP?”
“不排斥这种可能性。”
“我们可不可以主动和她联系?”
“为时尚早!如果我们的分析一旦出错,出招后带来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我们不是已把温芃当朋友了么?”
“万一这个朋友有诈呢?我是说万一!”
赵雪娟顿时哑然。
不久,桂云标把自己对温芃的怀疑也通报了徐飞跃,他也基本同意桂云标对温芃的分析,而且思路一向活跃的他还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这样一个有特殊家庭背景的人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警察学校感兴趣?他的父母对她远离南京只身一人在长沙求学放心吗?在现今的中国什么样的人才会对无线电技术有爱好?难道她仅仅是个热爱无线电的业余报务员?假若她又不是延安派来的谍报员,那她会是什么背景的人?”
徐飞跃的这些疑问又打开了桂云标新的思路,他目前虽然还不能确定温芃的真实身份,但他断定这些围绕在她身上的迷雾只能证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学生是个神秘人物,至于她是不是可交的真朋友,眼下难下结论,还需继续考察。徐飞跃完全同意他的决定,无论是为了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或同志,还是为了查清动机不明者真实的身份,他俩都应该认真对温芃作进一步的观察,而不能凭现有的怀疑来下结论。
就在桂云标发现了温芃的疑点而对她加紧考察时,温芃也通过近一段跟他训练,同样也发现了一些他不同常人之处。首先,她通过向他学习无线电收发报技术,证实了赵雪娟对她说过的话,他确实以前就是一个熟练的报务员,他发报的技巧和特点都足以证明他烂熟无线电技术,绝不是新手。如果有了这个前提,他要真是“向北03”号,才能够在敌人戒备森严之处偷偷向延安发报。当然,在向他“学习”收发报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他的发报特点和张秋生讲述的“向北”的发报特点有所不同,而且手法习惯区别还较大,这曾让她有过短时间的迷惑,不过很快她便释然,身处敌人营垒,他要没有几套不同的发报手法,就别想蒙混军统特务。现在最让她拿不准主意的是,这个可能是“向北”的人却是向美莹的爱徒,从她的不多的言谈中都可以流露出对他的偏爱,而这个向教官是军统中的骨干分子自不必待言,和她亲近的人还可能是“向北”吗?向美莹是个独身女人,虽然她比桂云标大二岁,但温芃凭女性的敏感,分明从向教官对他垂青的眸波中看出了暧昧的脉冲,一个让军统教官频送秋波的人怎么可能是向延安发电报的人?她也知道赵雪娟对桂云标颇有好感,但并不排斥这个男人玩弄赵雪娟的感情,要不然同室的小同学为什么对他那样反感?一个想同时占有两个女人芳心的男人,不会是个正直的男人,虽然现在说他人品很坏还为时太早。正当温芃准备放弃桂云标作为“向北03号”内定目标时,翁海潮临别时对她讲过的话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