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少年时光,我常在村庄里度过夏天,打一些稀奇古怪的零工。我曾在保龄球馆里摆过球道里的木瓶子。我还很会玩马蹄铁套圈游戏,偶尔能赢些钱。有一年,我在海边的冷饮店里做薯条。我待在一间黑屋子里,土豆从窗口送进来堆成堆,我将土豆放进鼓状容器里去皮,然后把它们浸在水里洗干净,用土豆碎片机切片。那个夏天,我回家的时候,我的皮肤看上去反而比离开时更白了。
当时,我们本还可以再买一幢小别墅,但我们最终还是和它擦肩而过,因为我们没有卡车,只有一辆小汽车来拖运东西。那辆小汽车不仅会时不时抛锚,而且它的变速排挡也没有手柄球了,光光的杆拽在手里能把手磨出泡来。15岁时,我开爸爸的这辆小汽车去考驾照,考官用一种怀疑的口气问我:“这就是你开的车吗?”
“就是它。”我答道。
“孩子,”他用明显带着同情的口吻说道,“如果你能够发动这辆车,那么驾照就归你了。”我做到了。
在很小的时候,我热衷于各种体育活动。冬天,我们玩冰球,起先只在结了冰的池塘上玩,我们没有现在孩子们所拥有的各种装备,就用杂志做护膝、护肘,用岩石做球门柱。
12岁时,我需要为参加Peewees(一个专属于青少年的冰球队)的选拔,买一双冰鞋,这支球队在我们孩子看来可是第一流的。当我询问父亲时,他回答道:“你就用你姐姐的冰鞋吧。”
“但是姐姐的是白色图案的。”我不满地说道,“我要的是男孩子的黑色图案的。”
“我们会把你姐姐的冰鞋染黑。”他告诉我,于是母亲把鞋子交给了鞋匠。
白冰鞋染黑,出来的是一种暗蓝色。尽管对穿着这双鞋参加比赛心存顾虑,但我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加入了球队。我想,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教练同情我,也可能是他认为如果我真的如此渴望参加比赛,那么我就一定能贡献出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