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墓地的形制,全球似乎在早期都是按照人的体形做为长方形的居多,这比较一致,因为太一致了所以实际上给我们带来了困难――这有可能并非是相互习得,只有特殊的发现才有是有价值的。那么我们的注意力就应该放在墓道上面。
我没有专门细致的研究,粗略的感觉是,有关墓道的出现似乎是随着青铜器文明而出现的一种新生事物,大约在4000年前后,在欧洲有比较明确的“十”字墓道,中国则是在后商时期“突然”出现。
我尚未获得古埃及的墓地有标准的“十”字型者,但是肯定有“墓道”,并且是非常长的墓道,这一点到著名的“国王谷”(Village of King)去看就明白了。以3000年前的拉美西斯二世前后为例,只要是国王就会有一个拉着长长墓道的独立的国王墓,这似乎符合中国人所说的“中”字型墓。那些隧道因为很长像笛子一样,这些国王的墓就被称呼为“笛穴”。并且很明显隧道的长短与身份和威望有直接的关系,比如嫌疑在18岁就被暗杀的国王图坦卡蒙隧道依然保留有,但短得很,但一些威望很高的国王隧道要长数倍,最长的会达到几百米长。除了墓道,内部墓室也随着时代的变化有一些变化。还有一个情况也符合中国的形制,王子们就埋在父王的附近,他们整齐排列,整体看上去与中国的殷商格局极其接近,即父王独占一个大墓,而旁边有一片排列有序的小墓。中国的殷墟墓地除了大墓一般认为是王,小墓还不清楚是什么人,而古埃及那里则已清楚,那些排列清晰的群墓就是王子们,由于拉美西斯二世一个人就有99个王子,所以他的孩子们的墓地占据了一大片――或许根据每个国王的实际孩子数目以及这些墓地之数目会获得一个差额,而这个差额很可能就是外派王子到殖民地做总督的数目,当然他们不一定是到中国去做总督了。
除了这些巧合之外,古埃及人是在大约16世纪从托特米斯一世(公元前1545――1515年)这里开始彻底抛弃金字塔建筑改为墓地的。而中国的墓道突然出现于后商,与埃及的这个国王带细长墓道的风俗之间有200年左右的间隔,很符合文化传播的规律。不过它可能还说明了其他一些可能,比如后商以墓道的使用表明了它的“独立”立场,有过之而不及,中国人甚至使用了四条墓道,埃及国王的那种墓道成为一般小王的形制,这是一种报复还是一种发展还不清楚――但这并不表明中国人是由埃及人直接统治的,但是可以表明直接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是,这些“新王国”时期的墓地都建立在尼罗河的西岸,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古埃及人称呼人死为“到西方去”,中国人同样称呼人死为“上西天”,这个说法或许是通过印度等地传过来的,但不可忽视从古埃及发源的这个可能;那么实际上由此我们还可以推论,中国人“上西天”的说法很可能是从公元前16世纪前后就传入中国。这一墓葬改革也可以联系东亚与东南亚的悬棺来考察,因为“国王谷”的墓葬改革实际上是为了避免盗墓贼的骚扰,他们一般都隐藏在悬崖群山之中,入口多在半山腰,所以也被称呼为崖墓。当然中国的悬棺出现得更早,但这个问题依然是有追索价值的。有关这个话题的最后一个应该引起注意的事实是,这个时期古埃及墓地与殡葬礼堂之间有很远的距离,最远的可能有1公里,中国后来的帝王墓制似乎也有类似的安排。
中国的所谓“墓道”之说是在后商开启。我认为它应该是借鉴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原由才做如此设计的。除了古埃及文明的影响以外,很可能有宗教的一些诉求,或者是犹太教的“十”字或者是太阳神的“十”字,甚至与“示巴女王”有关吗。
“示巴女王”的名字有另外一个含义是数字“7”。张光直先生曾经说过,史前中国地区最多发现的数字是“7”。大家知道在史前符号中就中国区域“十”就是“7”,而“墓道”以“十”为王者之尊实际上就是对“7”这一数字的尊崇,表示只有享受这个标识的人才是与“示巴女王”有同等荣耀的人。同时,中国人对于“七星”的特别崇拜可能也与“示巴女王”有关吗?①
中国的鼎在三代时期有着严格的规定,以其大、重、量多为最尊贵的标志。但中国目前发现的最大青铜鼎“司母戊”竟是专门为一位王母制造的 ①,它说明了商代女性具有的尊贵地位,甚至可能是“最高”地位。那么她们的地位高到何种程度?我们是否应该重新检视先秦列王的性别?
妇好时代距离《圣经》中的示巴女王只有三百多年,假如是同根则她们之间的许多传统会很接近。我当初推测来自红海岸边麦加的夏甲是中国夏朝开国之母时,曾经遭到一些人的强烈反对。其中一个理由是:古代女人有那么高的地位吗?现在看来政治地位已经不成问题,古代的中东女人可以为王,她们来到中国照样可以为王②,即便不能为王做个将军看来已经不成问题。看来三代时期的许多文化特征与后来历史时期并不一致,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这些不一致?假如三代时期是一致的,那么为什么会产生割裂现象?具体什么时候产生的这个变化?这些都是将来必须回答的问题,并且在解答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萨巴王国”占星术占统治地位,所以这些女王顺理成章地必须是熟练的占星家和宗教领袖,必要时还要自称是“太阳神”,更多的时候恐怕是“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