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诺和奥特盖德坐在伊利诺斯州代表团中,以不解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第二天,当声音洪亮的布赖恩像旋风一样席卷大会会场时,奥特盖德问丹诺:“我一直在思考布赖恩的演讲,他到底在说什么?”一直到1925年田纳西州开庭审理“斯科普斯猴子案”,丹诺才有机会圆满地回答这个问题。当时,两位法律界大腕各自代表着数千万信徒的信仰和信念,在那个关于宗教的最轰动、最狂热的审判中决出了雌雄。
丹诺为帮助奥特盖德、布赖恩和民主党竞选,在全国各地游说演讲,他要竞选议员的地区除外,因为那个地方自称都是忠心耿耿、不会被贿赂收买的铁杆党员。最后统计出来的竞选结果却是:布赖恩竞选总统失败,奥特盖德竞选州长失败,丹诺竞选议员失败。有传言说,共和党在丹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那些地区花了大量的钱用于收买选民,还有“民主党领导人被收买了,组织陷入瘫痪”,这些都可能是民主党全军覆没的原因。不管传言是否正确,丹诺最后以100票之差未能进入国会成为议员。
“当我知道自己竞选失败时,我觉得大大松了一口气,我本来就不想进入政界。我非常清楚追求政治官位必然要以牺牲独立为代价。如果当选了,可能我会用毕生的精力来追求政治地位和权力,会为了一种政治生涯而放弃我的信念。”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他当选,他可能会进入参议院,从而像老罗伯特·拉福莱特① 一样,成为美国人追求正义和真理道路上的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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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结束之后,丹诺重新开始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并增加了接待黑人委托人的业务。在当时的芝加哥,一个黑人即使非常有钱,也不可能找到一个白人律师替他辩护。在人种问题上,丹诺是一个色盲。他从不为黑人感到难过,从不可怜他们,也从不认为他们是异类,他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喜欢他们,或许他和他们身上蕴涵着同样童稚的天性。丹诺住在文森特大街时,一位名叫惠勒的聪明能干的黑人裁缝常常星期日早晨来找他。丹诺把准备好的午餐系在自行车车把上,两人一起骑车到乡村,一整天都徜徉在山林中,享受森林中树木枝叶绚丽的色彩和变幻起伏的山峦美景。每年除夕他都到一个黑人教堂做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