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自由说话(3)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现在丹诺本应该为状况的好转感到高兴了,但他不能,虽然他几年前就希望能退休,能过上那种自由地写作、研究、教书的生活,但是他希望的是自愿退休,并且能挣够足够的钱去旅行、去过悠闲的生活、去享受心灵的平静,而现在这种因为失败而不得不退休的情况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他现在几乎可以看到自己作为职业演讲家的未来:穿着宽松的裤子,扯着嘶哑的嗓音,站在讲台上夸夸其谈,并不是因为心中有什么强烈的或者美好的感情需要表达,而只是为了挣口饭吃。对丹诺来说,这样的未来并不太安全,他从来没有把演讲看成是可以用来谋生的手段。

2

1894年,一位身材矮胖、眉毛粗硬的名叫彼德·希斯曼的俄罗斯移民后裔请求丹诺让他加盟丹诺的律师事务所。他刚刚从法律学院毕业,是在一次社会主义者的聚会上认识丹诺的。当时希斯曼讲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模样也不太招人喜欢,显然不可能给丹诺的事务所带来什么生意。不过丹诺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一股劲,以前他在雇用伊塞尔·曼克拉斯基小姐时,曾告诉她说:“我们都是激进分子,我们应该彼此照应。”出于同样的理由,丹诺同意他进入自己的事务所里工作,并且在日常工作中指导和培训他。这件事已经过去20多年了,希斯曼现在终于有了可以报恩的机会了。当有人告诉他说丹诺已经完全放弃了律师工作,他就找到丹诺,大声对他说:

“你不能这样。如果你住在芝加哥却不开业,这就等于默认你是有罪的。”

“不,彼德,我已经跟法律完全没有关系了。”丹诺回答。

“如果你现在就放弃律师工作,”希斯曼坚持说,“不出几年,你就会变成一个落魄的书籍推销商人。”

“可是我没有当事人呀,没有人来找我。”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有的。”

丹诺摇了摇头,谢绝了希斯曼的好意。

随后的几个月里,每当有人告诉希斯曼:“我们听说丹诺已经放弃律师工作了”,希斯曼总会回答,“他不能退出,他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如果他需要我的话,我很愿意和他一起工作。”不久,这句话传到了丹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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