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自由说话(14)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由于这次拒绝服兵役的人数目很少,这有助于丹诺为他们争取到公众的宽容,虽然这种宽容和整个国家的眼前利益冲突。不过,丹诺觉得人数的多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它所涉及的原则向题。如果这些反战分子由目前的几百人增加到几千人甚至几万人的时候,他们还有权利违抗政府法令、拒绝服兵役、拒绝参加战争吗?在一个什么样的确切的人数下人们才能取消宪法规定的某种权利,以免宪法和保证宪法的政府遭到敌人的破坏呢?这个决定又该由谁来做呢?

一些美国人仍然坚持反对美国参战,因为他们觉得这场战争只是欧洲国家之间的一次纠纷,跟美国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对美国或者美国的民主制度产生任何威胁。而且,一旦美国参战了,在这个充满纷争与血腥的世界里,为了维护自己固有的地位不被削弱,它就一定会全力以赴,不惜血本。丹诺以前一直反对美国参战,所以他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但如果自己的国家遭到了敌人入侵,情况又会怎么样呢?那些拒绝服兵役的人还会拒绝拿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家园吗?丹诺为此辩护说,一个人即使在他自己的国家遭受侵略时,他也有权利拒绝拿起武器,这种思想对于当时热衷于参战、热衷于参加一次反对欧洲强权的世界大战的美国人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这样一来,那些本来已经站在他一边的公民又开始疏远了他。

“如果某人信仰的宗教教导他不要去杀人,”丹诺站在讲坛上直视着听众,“那么,即使在保卫自己和自己的家园的时候,他也不能去杀人。他宁肯牺牲自己和家人,也不能伤害另一个同胞。这句话对99%的持不同意见的人来说,就像是自杀性的胡言乱语。但是,如果他们的宗教告诉他们,他们的上帝希望他们这样做,那么,我们就必须给予他们遵从上帝旨意的权利,这就是民主制度的含义。不给予他们这种权利比我们在战争中不使用他们去战斗更有害于我们国家的国体。”如果说丹诺的这些思想适用于因宗教原因而拒绝服兵役的人,那么它也同样适用于因道德、伦理或者人道主义的原因而拒绝服兵役的人。

有一年春天,英国政府决定进一步巩固和加强美国人对英国的同情。他们到处打听哪一个美国人最了解他的同胞,哪一个人的声音大多数美国人会充满同情地赞同,结果他们选中了丹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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