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连忙过去扶起师傅。
“给我喝一口蜜水。”
金瓶喂她喝水。
“我从来没有同你说过我的经历。”
“师傅就是师傅。”
“记住,金瓶,不要相信男人。”
金瓶一怔。
“你看,为了救一个人,我甘愿牺牲这双手,可是,最终那个人嫌弃我,离开我。”
金瓶握着师傅的手不放。
“有一段时间,我仿佛已忘记这件事,可是今日又不甘心,陈年往事,统统想起,耿耿于怀,不得超生。”
这时,秦聪进来说:“师傅说些什么,不要太劳神。”
师傅看着那美少年:“金瓶,别忘记刚才我同你说的话。”
秦聪问:“师傅说了些什么?”
金瓶笑说:“师傅叫我不要相信你。”
秦聪忽然变色,退到一个角落,过一会儿,他说:“我先出去。”
在门外,玉露叫住他:“可听到什么?”
“她们只是闲话家常。”
玉露忽然笑了,这本来不是应该笑的时候,她却笑得十分畅快,像一个小孩看见心爱的糖果般。
“师傅真心喜欢金瓶,要是我同你那样激怒她,早被撵出门去。”
秦聪不出声。
“去,再去听她们说什么。”
“要听你自己去。”
玉露忽然现出老成的表情来:“这不是闹意气的时候,师傅的财产――”
“师傅一定无恙,”秦聪打断她,“我们三人仍然效忠于她。”
玉露嗤一声笑。
秦聪忽然不耐烦问:“你笑够没有?”
玉露把手搭在他肩上:“你从来不会这样对金瓶说话。”
秦聪一耸肩,拂掉她的手。
他走到一个角落坐下。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金瓶多一点,可是,他的想法比较简单,金瓶却时时叫他为难:“秦聪,我与你一起出发去寻找亲生父母可好?”“秦聪,你对身世不感好奇吗?”
人太聪明了,想法很奇突。
听了外边故事,回来同师傅计较。
有人告诉金瓶,当年师傅曾为一个男子牺牲,那人却辜负了师傅,另外结婚生子,而金瓶,正是其中一个孩子。师傅为着私人恩怨,把孩子拐带。
传说越来越盛,好似有一百张嘴一千张嘴齐齐讲话,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秦聪听见金瓶问章阿姨:“我从什么地方来?”
章阿姨是何等样人,怎么会露口风,只是苦劝:“金瓶,你得相信你师傅。”
不知金瓶有没有听进去,秦聪却牢牢记住。
这时,金瓶出来说:“师傅有话同我们说。”
玉露立刻进房去,秦聪跟在身后。
师傅看着他们三人,但笑不语。
过一会她说:“人的命运真是奇怪。”
金瓶一凛,好端端怎么谈起命运来。
“你看你们三人,不同族裔血统,今日却聚在我门下。”
金瓶肃静,太像遗言了。
“我最痛恨的一件事是残害同门。”
金瓶说:“师傅请放心――”
“谁先动手,谁即是罪魁,罪无可恕,明白吗?”
他们三人点头。
师傅扬一扬手,忽然像是想起了极遥远的事,喃喃说:“命里注定没这件事,怎么追求也没有用。”
金瓶说:“师傅,我们都明白了。”
“我有一知己,叫岑宝生,他值得信任,做为朋友,最好不过。我住的园子,即属于他所有,你们有什么要求,不妨向他提出来。”
这时,看护轻轻进房:“手术室已准备妥当,要推你上去了。做完手术再讲吧,你看你的子女多听话。”
她总算闭上了双眼:“记住,岑宝生与章阿姨,万一――”
护士嘘一声打断她。
正帮她注射,这时,医生也来了,笑着说:“还不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