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家明,我对他忠心,是因为我尚没有找到比他更好的人。”我轻轻的说。
“吻我一下。”
我吻他的脸。“谢谢你,家明,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如果我担心这个,我不会把话提出来。”他沮丧地。
“家明――”
“别说话,别说话――”
他留在我床边直到天亮。我出卖了勖存姿一整家人。好在是人家出卖我,我也出卖别人。罪人们出卖罪人,没有犯罪的感觉。
勖存姿在赫尔辛基回伦敦来见他的亲人,开“遗嘱大会”。
我没有参加。我身体已经复原。我去了上学。放学已是近六点。他们在夏惠吃饭,我也没有去,我在家吃三文治与熟牛奶,眼睛看着电视。
勖存姿在我身后出现,他说:“你上哪儿去了?”
“上学。”我说。
“为什么不来听听你名下现在有多少财产?”他问。
“没有兴趣。我已经够钱用了。”我答。
“他们很失望,他们以为你急于想知道。”勖存姿说。
我笑笑。“我有多少钱,关他们什么事,或许你私底下已给了我整个王国――他们又怎么知道?唯一知道一切的只是全能的勖存姿先生。”
他坐下来。辛普森递上白兰地。我过去吻他的脸,谈了一会,他走了。
他走之后没多久,聪慧与家明双双来见我。我们一起喝咖啡。
聪慧胜利的说:“爹爹什么也没分给你。”
我冷淡的说:“I DON’T GIVE A DAMIN.”
“真的?”聪慧嘲弄的问。
“当然真的。”
聪慧看我的表情不像假装,又诧异起来。聪慧永远不能下定决心恨一个人,她的字典丧没有“恨”字,她恨我,恨一阵子也就忘了,下意识她知道我是她认可的敌人,她应当刻薄我欺侮我,但是她做得不成功,地时常忘记她的任务。地是这么的可爱。
我看看家明。他的眼光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他有心事,看上去非常不自然。
我说:“我正在设法猎取勖存姿先生本人。如果我获得他,我自然得到一切。如果我得不到他,那些屑屑碎碎的东西,我不稀罕。”
宋家明抬起头来。“像苏格兰著名的麦都考堡――也算是琐碎的一部分?”
我抬头起来,不是不兴奋的。
“是的,殿下。勖先生还替你置了一艘全雷达控制的游艇,长一百三十六尺。殿下可以出北海遨游。”
家明声音之中的嫉忌是不可抑压的明显。
聪慧睁大眼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会这么做。”
家明说:“我把屋契带了来,你可以签名。”他把文件搁在书桌上。
我问道:“那艘游艇,它能发射地对空飞弹吗?”
宋家明额角上出现青筋,“我希望你的态度稍微严肃点。”
“宋先生,”我说:“我不知道你竟对我这么不耐烦,可是你不会对勖先生说出你对我的不满吧?你只不过是勖先生的职员。”
聪慧胀红了脸。“他是我的丈夫。”她抢着说。
“未婚夫。”我更正。“我还没看见你穿上过婚纱,OK,请把图则取出来我看一看。”
我微笑。是的,母狗。宋家明一定这么骂我。他们从上至下的人都可以这样骂我,我可不关心。使我惊异的是这些日子来,勖存姿不停地添增我的财产,在感情上他却固执地不肯服输。我不明白他。
聪慧暴怒地说:“我不相信爸爸会做这种糊涂事!我真不相信!”她握紧了拳头,大力擂着桌上。
我抬起头问:“你知道你爸爸有多少?”
她一怔,答不出话来。
我说:“你们都觉得他应该早把遗产分出来,免得将来付天文数字的遗产税。但是你们也不知道他的财产到底有多少。或者他给我的,只不过是桌子上扫下来的面包屑,你们何必看不入眼?即使是狗,难道也不配得到这种待遇吗?况且你们又不知道我为他的牺牲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