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走过去圈住他的臂弯,把脸靠在他肩膀上,一脸似恋爱般幸福。
你能说他们不相配吗?不见得。
利先生和夫人到欧陆度蜜月,吴乃娟打道回府。
回到办公室,她一如往日,静悄悄工作。
谭心已经离职。
新来的助手叫雷清心,长得秀丽可人,看样子也做不长,两年间必定忙着结婚组织家庭去。
一早乃娟在见客。
一对男女为赡养费问题已经闹上公堂,是法官令他们寻求辅导,他们不得不来。
乃娟轻轻问:“发生什么事?”
男方冷冷说:“离婚已经五年,我已再婚,并且育有两子一女,生活平静愉快,忽然她叫律师来函,说我欠她千万计赡养费,要求付清。”
以两个人的衣饰看,都属中上阶级。
女方发言:“离婚时他分我制衣厂百分之二十资产,五年前只得百余万。今日,他的厂市值近亿,我曾经付出心血、劳力帮他经营这间制衣厂,他应补发红利给我。”
她讲完之后,乃娟不说话。
男方挥挥手,十分无奈。
乃娟不知该如何调解这对男女的纷争,她的专业知识好似不足以应付。
半晌,她提起精神轻轻说:“钱女士,你已离婚多年。”
那个钱女士承认。
“根据资料,你目前没有工作,欠租半年,遭到逼迁。”
“是,”她理直气壮,“所以要求他补付我的赡养费。”
“他在五年前不是已经一次付清款项了吗?”
钱女士板起面孔:“吴小姐,女人需帮女人,他又不是拿不出来,我同他夫妻一场,此刻身陷困境,不找他找谁?”
“唐先生,你可愿再出手帮她?”
那唐先生冷冷说:“我情愿在法庭上解决,这是勒索。过两年如果我的生意有进展,她又要藉口来分一杯羹,没完没了,吴小姐,这是原则问题。”
乃娟想一想:“钱女士,你有无想过自立更生?”
她站起来,额上青筋凸出来:“他年收入千万,家里有三个工人、两个司机和一名厨子,你叫我找一份白领工作朝九晚五,吴小姐,我有无听错?”
“钱女士,他今日环境如何,与你无关,试问倘若他生意失败,借贷度日,你又会否帮他?分手后男婚女嫁,如同陌路,他若愿出手,那是他有义气;如不,也无可厚非,你念念不忘他的钱财,是心理上障碍。”
那唐先生松口气。
乃娟冷笑一声:“我的话还没说完,她是你前妻,虽无生养,也夫妻一场,你有能力可以帮她,为何推脱?”
“她不想工作,只想做老板……”
“拿得出来,就不要刁难一个女人。”
“她会需索无穷。”
“你这次又没付她,怎知她要了又要?下次再向你拿,再发牢骚未迟。政府是同情女性的多,能私下解决,庭外和解,自有你的好处。”
那钱女士发觉吴乃娟也不是一味偏帮男方,不禁一怔。
想到种种辛酸,落下泪来。
“当初,是怎样认识?”
本想以旧情打动二人,但是他们都不愿多提,维持缄默。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原来是男女双方的律师。
看样子,乃娟今日要做仲裁员。
其中女方律师薛尚芸是乃娟熟稔的朋友。
她坐下,同乃娟细声说:“一口价,五百万,可立字据,从此在唐先生眼前消失。”
乃娟看着唐先生。
唐氏说:“三百万。”
薛律师说:“唐先生,去年你自苏富比拍卖行购得一串翡翠珠链值一千二百万,为何厚此薄彼?”
唐氏辩说:“那是我二子一女的母亲。”
薛律师闲闲说:“有孩子的话,不止向你要几百万。”
男方律师在他当事人耳边轻轻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