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动步枪与和平鸽(15)

我的愤青岁月 作者:(德)佳杰思


她们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妓女,大多数知情的苏联人也不这么看。“她们配合得不错。”莫斯科人这样评价道。安德烈是个官运亨通的男人,他在共青团负责对外事务,因此少不了周游世界,而这是普通的苏联市民望尘莫及的。他出手阔绰,给维拉、柳芭和塔妮娅赠送礼物时极尽慷慨之能事。他曾答应说,有一天要把她们送到外国去享受生活,要么去纽约,要么去巴黎或伦敦。虽说这诺言到目前为止尚未兑现,但他拥有权力,这是铁板钉钉的不争事实。“这全看我自己愿不愿意,”维拉说,“如果我对他好,他自然会为我效劳。”柳芭和塔妮娅的想法也差不多。她们三个人都觉得和其他两个女人共用一张床是件很不自在的事情。维拉说:“我得更卖力点儿,好让他觉得三个人当中我是最佳人选。”

俄罗斯女人都是靠和男人睡觉来往上爬的,除此之外很难有什么见效的方法。所谓“男女平等”,那不过是报纸上的宣传口号而已,掌握权柄的都是男人。在这里,只有权力说了算,而不是金钱。即便有钱也买不到奢侈品,商店里从来没有量身定做的东西。即便有钱也无法出国旅行,除非你是国家干部。相对于这样的社会现状来说,维拉她们三个所取得的成绩足以让其他苏联女人艳羡不已:她们都已经爬到团中央干部安德烈的床上了。

安德烈享用着作为领导干部的特权,还享受着挑唆三个女人互相竞争的乐趣。和苏联的许多干部同志一样,他已经提前进入了发达共产主义阶段,即“各取所需”的大同社会。

从苏联归来,我开始在国内巡回报告。当然,在酒馆和青少年活动中心里向人们讲述苏联见闻时,我对共青团干部的床上故事只字未提。

在此期间我还认识了很多人。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沃尔夫斯堡的蓝眼睛姑娘爱莉丝。我曾在她和别人合租的公寓里过夜,因为团委和《活力》杂志社没有给我提供住宿费。同志们互相帮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旅行途中,我们都使用一种联邦铁路部门发行的通用年卡,这样一来,不必多花额外费用就可以乘火车走遍全国。团中央给我们《活力》杂志社编辑和其他青年干部发了很多张这样的年卡。星期四我还在沃尔夫斯堡做采访,星期五又出现在汉堡街头,到了周一我又必须赶回多特蒙德报到。我给爱莉丝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在合租公寓的沙发上过夜。我的心意已经表达得相当直接了,因为从汉堡回多特蒙德只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而沃尔夫斯堡根本就不在这条线上,如果不是为了专程去找她,我完全不必费这样的周折。爱莉丝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好吧!

周六晚上沃尔夫斯堡正好有一个啤酒节,我、爱莉丝、还有她的几个朋友都一起去了,大家玩得很尽兴。晚上十一点,其他人都回家了,只留下我和爱莉丝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帐篷前。我心驰神往地讲起了莫斯科的地铁,爱莉丝伸手捂住我的嘴:“能不能打断一下你的报告?我想吻你。”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孩子湿吻。也是我第一次做爱。爱莉丝和我都读过艾丽卡 琼 的女性情色小说《怕飞》、著名的《海蒂性学报告》,还有亚历山德拉 柯伦泰 的《一个性解放的女共产党人的自传》。和我不同的是,爱莉丝虽然年纪轻轻,却从这些书中汲取了不少实践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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