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还是怀疑,也许确实是许莹听错了。”一直苦苦寻思、默不作声的雨山,忽然打断我的长篇大论,双眼闪烁着天真,说,“毛主席的演讲是按记录稿原汁原味传达的,都能感觉到毛主席的音容笑貌,真诚,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这是你我的感觉,也是听过传达的所有人的感觉!”
“你的迷惑也是我的迷惑,雨山,我们都太天真了!现在不讨论我们的迷惑了,讨论也没有用。现在摆在你我眼前的是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也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鸣放是引蛇出洞。”
他的双眼黯淡了,沮丧地垂下头,自言自语似的说:“运动一来,所有同学中我的日子是最难过的。”
“不可能!你没有参加请愿――没有被引出洞,宋彬彬也不能怎么你!无论如何,你的处境比李群、马晨星要好。”
他几次瞅瞅我,几次想说,却都没有说。
“你怎么啦?想到什么就说呀!”
“如果我是马晨星、李群,”两腮的咬筋拧动了几下,他终于说,“我就横下一条心,用不着七上八下,听候处理就是了!现在,我不上不下,就里外不是人。不揭发李群,宋彬彬就威胁我,说我和李群穿一条裤子;揭发了,我就出卖了最好的朋友,而宋彬彬呢,还会说我避重就轻,企图蒙混过关。”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忽然转过脸,双眼执拗地盯着我,“萌萌,我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落得和李群一样下场,你还会爱我吗?”
“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这样想,这是不可能的!你一定要挺住,不能破罐子破摔,因为你的罐子还是完好无损的呀。”
“如果我落得和李群一样下场,你还会爱我吗?”
“雨山,你放心,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你和李群同样下场,不,如果是这样,你也知道,你的下场肯定比李群更惨,我对你的爱也是不可改变的。我是你的,我永远是你的。”
我不是个爱哭的姑娘。不知是被自己的坚贞感动了,还是为他可能的悲惨下场伤心,我泪流满面,搂住他呜呜哭起来。
“谢谢你,对我这样好。”他说,也流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眼泪,“萌萌,你放心,我不会破罐子破摔;再说,你是对的,我的罐子还没有破。”
“不生我的气了?在火车上,你吓了我一跳。我也不好,没有完全理解你的难处,也和你赌气。这是政治呀,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能这样呀。雨山,不生我的气,就好好吻吻我。”
他吻了我一下,心不在焉。我提起全部热情,雨点般地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和脖子,他的身子依然僵硬。我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在我的胸脯上。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两座灯塔吗?别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啦,只要我们相爱着,什么都会对付过去的呀。”他的抚摸依然没有激情。我的手伸进他的裤子,爱怜地抚摸着,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例假昨天刚过去,妈说过,前三后四,我的经期是最规律的,这就是说还有三天安全期,你可以为所欲为呢……”
他的激情迸发了,迅速剥光我的衣服。抚摸,吮咂,轻咬。我的喘息越来越猛烈,终于变成呻吟。他一个翻身,覆盖我,长驱直入。我发出一声欢快的喊叫……
我贴着他的耳朵呢喃:“雨山,我好吗?雨山,喜欢我吗?”
“安全期,不用提心吊胆,感觉太美妙了!萌萌,你太美妙了!我喜欢你,爱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