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了。”我笑了，同时使劲让自己缓了口气，“我才不想把汗水弄得你车上到处都是呢。”

“我能跟在你后面回你家吗？”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他说，“我觉得我应该更迷人一些，这样的话你才不至于把我列入你的‘犯罪嫌疑’名单里去。”

“没用的，我怀疑每一个人。”

当我冲完澡，把脑袋从浴室门边伸出来。我看到斯科索尼正在查看堆在我办公桌上的书。“你是否有时间搜查了一下我的抽屉呢？”我问道。

他友善地笑了笑。“它们都上着锁呢。”

我微笑着把门关上，穿上衣服。我发现自己很高兴见到他，这让我觉得不太自在。在和男人打交道的时候，我实际上蠢得要命。我很少感觉到一名四十八岁的老男人“可爱”，可这正是他给我的印象。他身材高大，头发打着漂亮的卷儿；他的无边眼镜使他的蓝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下巴上的小凹痕也并不难看。

我走出浴室，光着脚朝小厨房走去。“来杯啤酒吗？”

他此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正在翻阅一本关于汽车盗窃的书。“很有文学品味嘛！”他说，“为什么不让我请你喝上一杯呢？”

“我六点钟还有个约会。”我说。

“那么啤酒也不错。”

我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把双脚蜷在身子下面。“你一定很早就离开了办公室，我都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我今晚还要赶回去。我得出城几天，要去收拾一下我的公文包，还要帮露丝做些收尾工作。”

“那你为什么还花时间出来找我呢？”

斯科索尼有一点恼火，他给了我一个嘲弄的微笑。“天哪！自我保护意识也太强了。为什么不能花时间出来找你呢？如果尼基没有杀劳伦斯，那么我也同样渴望找出谁是真凶，就这么简单。”

“你根本不相信她是无辜的。”我说。

“你信我就信。”他说。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信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会充分利用你能提供的所有帮助的。如果你有绝妙的想法，我也很乐意听一听。但这不是一条双向车道。”

“你想向一名律师陈述客户的权利吗？是不是？上帝啊！米尔虹，你还是省省吧！”

“好吧，好吧，我很抱歉。”我说。我俯视着他那双大手，又抬起目光盯着他的脸。“我只是不想让人来从我的脑子里面偷东西，仅此而已。”

他的表情松弛下来，微笑也变得迟钝了。“你说过反正你也没有掌握什么情况，”他直白地说，“所以，偷什么呢？你的脾气还真是挺糟的。”

我笑了起来。“听我说，我不知道这次调查有多少成功的机会。我还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我感觉到紧张。”

“是啊，你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两天了吧？”

“差不多吧！”

“那就休息一下吧，马不停蹄地干也不是个办法。”他抿了一口啤酒，然后轻叩了一下瓶子，把它放在了咖啡桌上。“我昨天没有对你完全讲实话。”他说。

“关于什么？”

“关于丽比 格拉斯。事实上我知道有她这个人，而且我怀疑他可能跟她建立了某种关系。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不关你的事。”

“事到如今，我不认为这还会有什么关系。”

“这也正是我做出的决定。而且，可能这个情况对你的案子很关键……谁知道呢？我想既然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一直想方设法，要给他穿上一件本不属于他的纯洁外衣。他到处玩女人，但他通常只喜欢有钱的女人、更成熟的女人。就是那些身材苗条、体态优雅、托身名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