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别犯傻了，警官，”布彻连忙说，“这里是好莱坞，不是中世纪的意大利。”

“是不太像。”格吕克也自语道。“接下来，”埃勒里饶有兴味地瞟了格吕克一眼，继续说道，“负责杰克和布里斯的演出合同等私人事务的经纪人事务所――我想应该是艾伦?克拉克那里――也同样蒙受了损失。“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所有与杰克和布里斯有关的人，不论是私人关系还是工作关系，都有非常大的损失。”

“你算说对了。”

“可是，埃勒里，”布彻抗议道，“倒是该找出谁会从这场犯罪中获益才是。”

“是从钱的角度讲吗？好，我们来看看，杰克或者布里斯有没有留下大笔财产？”

“我母亲什么也没有留下，”邦妮毫无生气地说，“就连她的那些首饰也都是假的。她把赚来的每一分钱都花光了。”

“那么杰克呢，泰勒？”泰勒的嘴角弯了一下。“你说会怎样？你也看见那些欠条了。”

“有没有上保险？”警官问，“或者是购买信托基金？你们这些好莱坞的演员总是爱把钱花在买保险上。”

“我母亲，”邦妮不大自然地说，“不太相信年金保险或其他任何一种保险。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在意钱的价值，我老是得帮她填补账上的亏空。”

“我父亲有一次拿出一张十万元的保险单来，”泰勒说，“可是它得在你预付第二次保险费后才有效。他说真是见鬼――那天下午他本来要去赌马的。”

“看在老天的分上，”格吕克警官叫道，“我们一个切入点都没有。

无法图利，那么一定是复仇。我都想把那个叫帕克的人叫来问问了。”

“好哇，”泰勒冷冷地说，“那么亚历山德罗和那些欠条呢？”

“欠条已经在你父亲手上了，”埃勒里说，“如果他没有还钱，你说亚历山德罗会把欠条还给他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泰勒嘟囔道，“我要问的是，我父亲是从哪儿搞到这十一万的？”

“你敢肯定，”格吕克慢慢地说，“他不会有那么多钱吗？”

“当然没有！”

格吕克警官用手来回搓着下巴。“亚历山德罗的真名是乔?迪桑戈利，他在纽约参与制造了多起骗局，是个典型的无赖。”说着他自己又摇摇头，“可这不像是无赖干的。在酒里下毒！如果乔?迪桑戈利想让一个赖账的人倾家荡产的话，他会在牌上做手脚的。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现在和从前不同了，”泰勒叫了起来，“这该是个把他抓起来的理由！要我亲自去找他吗？”

“噢，我们会查一下他的。”

“不管怎样，”埃勒里说，“那个化名亚历山德罗的乔?迪桑戈利会因为你父亲赖了赌账不还而把邦妮的母亲也害死吗？”邦妮冲动地说：“我说过跟他结婚只会惹来麻烦，我早就知道。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泰勒涨红了脸，转身到一边去了。格吕克啃着手指甲，不时留意着邦妮和泰勒这两个人的动静。这时飞行员打开他身后的舱门说：“我们到了。”大家向下望去，只见地面上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邦妮脸色发白，抓紧布彻的手说：“这……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家伙死了，一大群小黑蚂蚁全围了上来。”

“邦妮，你不一直都是众人眼中的偶像吗？这吓人的阵势很快就会过去的，别让人看笑话，抬起头来。”

“可我办不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她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现在，斯图尔特小姐，别紧张，”格吕克警官说，“你得面对这一切。我们到了――”

“是吗？”泰勒苦笑着说，“要我说呀，我们这趟没有获得任何进展，回来得倒挺快。 ”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埃勒里小声说道，“一旦查出毒死杰克和布里斯的原因、搞清楚杀人的动机，真相也就差不多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