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是很圆满,达尔格里什想。但是在一个像戈达尔护士这样聪明的女孩来说,刚才那一番话的确说得有点不真诚。当然这是大家的说法,也几乎是院方的观点。这种说法将每一个人从最坏的罪行中摘除了出来,除了恶作剧和粗心大意之外它不指向任何其它目的。这到是一个安慰人心的说法,除非他很幸运,它也许决不会被人驳倒。但是他自己决不相信,他也不能接受护士戈达尔会相信它的想法。但是这个女孩却用虚假的理论来安慰她自己,或是在令人不快的事实面前有意闭上眼睛,这就更难叫人接受了。
达尔格里什然后就问起佩尔斯死的那天早上她的行踪。他已经从巡官贝利的笔录和她先前的陈述中得知了,当护士戈达尔毫不犹豫地证实它们时,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五点四十五分起的床,和其它一般人一起在杂用间里喝了早茶。她把法伦患流感的事告诉了大家,因为夜里法伦生病的时候是到她房间里来告诉她的。没有一个学生表示了特别的关心,但她们都表示不知道示范教学会如何进行。学生病倒了这么多,她们不无恶意地推测不知吉尔荣护士长将如何面对一次综合护士协会的检查来完成自己的任务。佩尔斯护士已经和其它人一起喝过了早茶,戈达尔护士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既然法伦病了,我建议由我来扮演病人吧。”戈达尔护士记不起大家对这件事的评论或是讨论了。大家都一致同意了,今后任何人生病了,就由名单上的下一位来顶替她。
护士戈达尔喝过早茶,穿上衣服,然后便取道去图书馆,准备对上午的检查中要做的喉切除术的处理作一些修改。如果要使上午的研究班课题讨论会开得成功,能迅速轻快地回答所提的问题是关键。大约在七点十五分的时候她定下心来工作,不一会儿护士达克尔斯也加入了进来和她一起潜心学习。这一点,达尔格里什想至少对提供早饭前大部分时间她不在现场的证据是有利的。她和达克尔斯一直埋头工作,所以互相之间没有说什么有趣的事,她们同时离开了图书馆,一起去吃早饭,时间大约是在八点差十分。她和达克尔斯以及伯特双胞胎坐在一起,但在她们之先离开了早餐室,那是在八点十五分。她回到卧室去整理床上的被子,然后又去图书馆写了两封信。做完这件事,她去衣帽间待了一小会,然后便在九点差一刻往示范室走去。只有吉尔荣护士长和伯特双胞胎在那里,但不到一会儿大家都来了;来的顺序她不记得了。她想佩尔斯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达尔格里什问:“护士佩尔斯当时是什么样?”
“我没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当时我也没朝那方面想。佩尔斯就是佩尔斯,她总是给人无足轻重的印象。”
“示范表演开始之前她说过什么话了吗?”
“是的,事实上她说了。真是奇怪你竟然会问起这个。我以前没说,那是因为贝利巡官没问。但她的确说了一些话。她把我们所有的人,当时大家都集合在一起了,都看了一遍,问有没有人从她房里拿了什么东西。”
“她说了是什么东西吗?”
“没有说,她站在那里以一种指责的,倒不如说是一种好斗的眼光看着大家。这种眼光她偶而也有过,说:‘今天早上有什么人去我房间里拿走了一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