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莫琳说道:“这不是我们能不能闻出石碳酸的气味问题。当时整个示范室都是这种气味,柯林斯小姐一贯把这种东西到处都喷,仿佛我们全都是麻风病人。”
雪莉笑起来说:“石碳酸才不能治疗麻风病呢!”
她们互相望着,像共谋犯那样快乐地笑着。
谈话就是这样进行下去的。她们没有提出可供考虑的理论,也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她们不知道谁会希望佩尔斯或是法伦死,两次死亡事件,自从它们发生以来,似乎也没有引起她们特别的吃惊。她们还能回忆起那天凌晨在她们与布鲁姆费特护士长之间的对话中所讲过的每一句话,然而那次相遇明显地没有给她们留下很深的印象。当达尔格里什问到护士长是否显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忧虑或是沮丧时,她们同时盯着他,困惑地皱起眉头,然后才回答道护士长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马斯特仿佛在跟随他上级的思路,说道:“只差没有直接问她们,布鲁姆费特护士长看起来像不像是刚刚杀完了法伦回来,你不可能把话讲得再明白了。她们俩可真是不爱说话的古怪的一对了。”
“至少她们把时间弄确定了。七点刚过她们取了牛奶回来,拿着它就直接走进了示范室。当她们为示范作初步准备时,没有把牛奶瓶打开。当她们在大约九点差二十分回来继续完成她们的准备工作时,牛奶瓶仍然在盘子上。她们那时把它竖起,它仍然没有打开,放在一罐热水中使其达到人体血液的温度,此后它一直在那里,直到她们将牛奶从瓶中倒入一个量杯内,大约两分钟后,比勒小姐和女总监一行人就到了。大多数有嫌疑的对像是从八点到八点二十五分在一起进早餐的,因此下毒一事要么是在七点二十五分到八点之间,要么就是在早餐之后到双胞胎回到示范室之间那段短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马斯特森说:“我仍然感到奇怪,她们会没有注意到那牛奶有什么异样。”
“她们也许注意到的东西比她们现在明白的东西要多。毕竟她们的故事已经讲了无数次,而这一次又再重述一遍。在佩尔斯死后的那几个星期内,她们最初的表述已经固定在头脑中,变成了不会改变的事实。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问她们那个关于牛奶瓶的关键问题的缘故。如果她们此时给了我错误的回答,以后她们就再也不会去更改它。必须给她们来一个大震动,使她们跌入完全的回忆中。她们就不会用无经验的眼睛去看发生的事了。我厌恶重建犯罪现场;它们总是使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虚构故事的侦探。但是我想可以在这里重现一个状况。明天一早我要去伦敦,但是你和格里森可以在现场监督,格里森大约会很乐意干。”
他简短地向马斯特森交待了他的建议,结尾说道:“你不必去惊动护士长们。我希望你去向柯林斯小姐要一些消毒剂。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一定要小心那些东西,事后把它扔掉,我们不要再发生一次悲剧。”
马斯特森警官拾起两只酒杯把它们放入洗涤槽中,说道:“南丁格尔大楼的确好像是恶运笼照,但是既然我们在这儿,我们不可能再一次看到凶案重演。”后来的事证明这句话竟然预言得一点也不正确,这真是叫人奇怪。
5
罗尔芙护士长自从那天上午早些时候在杂用间邂逅过达尔格里什以来,有了足够的时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考虑一下她所处的位置。正如达尔格里什所料她现在处于最不愿意配合的时候。关于示范表演和胃内饲食的安排,以及护士佩尔斯死的那天早上她自己的行踪,她都向贝利巡官作过了一番清楚明确的交待。她对自己那番准确而一丝不乱的陈述作了确认,她同意说她已经知道护士佩尔斯将扮演病人,并语中带刺地指出要否认这一点毫无意义,因为当法伦生病的时候,玛德琳?戈达尔来通知的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