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蔷薇是男的!
她……不,是他,他看我一眼,双手插腰。"看人更衣是很无礼的!"他说,喉结在颤动着。
"不好意思。"顺手将门给带上,我贴在室友的门板上一直无法回神。
台湾9?21大地震时我不在台湾,但我已经明确感受到当时的震撼强度了。
隔天,他速度极快的在大厅贴上生活公约,列出以下六项:一、不得带朋友回来。二、不得弄脏公共区域。三、不得在屋内大声喧哗。四、不得将私人物品置于公共区。五、不得过问个人私事。六、不得违反以上规定。
最下面还有一张粘贴字条,写着:请写上你的生活公约。
看完,我沉思一会儿,这么说来这个男子还算挺有良心的,至少他也可以要我立下规定而不是一味要我听他的。
重读每一项公约后,我上班去了,只在粘贴纸上留下"从缺"二字。
我的生活随兴所至但不随便,我可以遵守任何一条规定只要它是合理的。就算不合理,只要对方有理可以说服我那便可以成立。他写的前五项不强人所难,第六项是废话。所以我接受。
只是在那天我回来时,他一脸沉郁的端坐在大厅,双手环胸,没有女人的打扮装束完全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什么叫从缺?"他问。
"就是我接受你的公约,而我没有可以补上的。"
他不化妆时是英俊的,没有米堤娃娃的过分漂亮。
咦?如果一个英俊的男人可以变成漂亮的女人?那么一个漂亮的男人是否更容易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呢?
抚着下巴,认真的考虑今年圣诞节可以将米堤扮成公主参加公司的舞会。
"一点都没有?"
我回神,"没有。"
他皱眉,似乎不能接受我太容易接受。
"好吧!那就这样了。"他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我也回房继续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丝麻烦。
呃,或许有一点点。
像他扮成女人出去"工作"(工作性质不明,第五条公约说的"不过问个人私事"),大多清晨四五点才回来,有时喝得醉醺醺的,甚至在大厅吐了起来接着倒头睡在地板上,所以我上班时得避免踩到他以及踏到那些呕吐物,这大概是惟一的小小的麻烦吧!
不过等我下班回家后,大厅是清洁的,我想他睡醒了就自己爬起来将地板清理干净了吧!如同第二条生活公约所述的不得弄脏公共区域。
所以和这个男人生活基本上不是太麻烦。
"有你的包裹。"他说,指指客厅桌面。
一盒从法国寄来的,另一盒是英国寄来的。粗暴地撕开外包装后是30×60大小的盒子,再打开后分别是一套衣服、一件内衣。一套是法国香奈儿新出的春装,另一套是英国寄来的内衣,品牌我瞧不出来,但丝绢般的触感就让我知道这件内衣的价值可以抵上这里两个月的房租。。
他眉微扬,看着那两个纸盒,看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的高价,只是非常遵守第五条公约的,他什么都没问。
"你要吗?"我将内衣那盒递给他。
很奇怪的感觉,对着一个男人问他要不要女人的内衣。
"你穿应该不错。"我诚心地说。
"不适合我,"他摇头,"尺码太小,我要36C。"
我皱眉,抓着内衣的带子将整件内衣拎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件多大?"
"不知道它多大,但看你就知道多大了。"
看到他的眼神盯在我的胸部,我直觉性地抱住那两个盒子挡在胸前。"对女人这么说可是很伤人的。"
他浅浅吊眉,不再搭腔地拎起桌上的啤酒回房间了。
法国的东西是二伯送的、英国那盒内衣是母亲寄的,我常常收到来自父母和亲戚从不同国家买到而空投的各式礼物,我早已习惯从这些礼物中,去理解这是他们表达亲情的方式之一。他们给予的爱应该很多,但是远超过爱的是更多的愧疚,甚至我已经怀疑,他们所能给予的亲情早就被愧疚给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