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大方点吧!免费提供自家公司的话题给外面的人去八卦。
"为何独独偏袒他?"阿邦明知故问。
"因为我们是在法国就认识的朋友。"
"朋友?"米堤的金发与我的黑发互相磨蹭着,买给他的发带他硬是不肯用,不过也难怪他不想用啦!因为我买的发带是上头粘着一只小熊娃娃的发带呀!
呵。
"朋友?"阿邦再拍拍我的头,希望我回应他们的话。
"好朋友。"这么说可以了吧!
没有正面回应的回答让他们两人的脸色同时下沉,我岔开话题和他们聊起可能来这里新上任的经理人选,在说说笑笑之间,我们已经走在公司附近这条有着酒渣色石砖的商店右街上。
今天中午,我们决定吃日本料理,和阿邦、米堤走进这条街上惟一的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对着老板樱井用日语打了招呼。
尝了三块不同口味的寿司,感觉到胃已经饱合状态了,就将餐点推到阿邦那边去。和他一起吃饭的好处是,他是我的垃圾车。
心情不一定适合丢到他那里,但无法入胃袋的食物肯定往他那边扔。
当然,这些话就不宜用餐时间说了。
"吃这么少。"米堤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早餐吃太多。"我随口说说。
"你和程封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法国吗?"阿邦问。
我叫来一壶梅酒,樱井特制的梅酒在酸味之中带着温顺,与其说我想吃他们的日本料理,倒不如说我贪溺着樱井式的梅酒。
"我问……"
"忘了。"我说,摇晃着日本式的小酒瓶。
真的,我没对阿邦说谎。我是真的忘了和程封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我对他不是一见钟情,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我的周遭总是围着许多出色而亮丽的人,以当时的他来说,他就算跨出一步走到我面前做自我介绍,我想我还是会把他给顺其自然的忘了,更何况,他不是那种会刻意让人发现到他存在的那种人。
而且,那时候有岚。
在岚离开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想,我是先认识岚还是先见到程封?他们两个到底谁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为了这个问题我拨过电话给法国的同窗,他们有人说是岚、有人说是程封,也有人说那关他们什么事……也没错,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啊!
偏执于这个问题就好像我想知道大家穿裤子时是先穿左脚,还是先穿右脚。
你无聊啊!
这不是无聊,这是对生活最细微的体验。
我的澄清还是被大家归于无聊的层面,所以我只能偷偷地从事这些无聊的事。
这是大家不知道的李慕贤,会偷偷数着右街那株黑绒玫瑰结了几个花苞,从窗旁缝隙观看对面A7大楼的那对夫妻又在客厅做爱几次,观察着小雅的裙子以每天减短五公分的情况来看,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曝光……
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李慕贤。
"后天就是周末了,下班后你要跟我们到Pub吗?"阿邦指指隔壁的店。"好久没喝一杯了。"
"美加那边丢来一件案子,如果我能顺利处理完毕的话当然没问题。"
"那除了阿邦和你我要去之外,小雅她们上回没跟到,这次也想跟。"米堤自然地把我列入其中了,他似乎选择性听取了"没问题"这三个字,而忘了我话里的前提是"如果事情能处理完"。
好吧!换个角度想,他们对我的能力总是赞赏有加。
瞄一眼当下时刻,"该上工了。"我笑着说。
10点半,一堆人从Pub里簇拥着我走出来,阿邦无性别意味的揽上我的肩,米堤习惯地走在我另一侧,程封也跟来了,在大家起哄之下他被强迫停下手边的工作,硬是被小雅那些女人和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妹拉过来。
也好,程封的社交自闭,不让那些年轻妹妹闹闹他怎么可以?
我回头,笑着:"今晚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