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样随和,大家都愿意联络她。
一个早上就接了五张订单。
她问候出版社负责人:“生意可好?”
“托赖,算是欣欣向荣,名作家像聂端杏的书一个月可售出一万册以上。”
“那多好,与有荣焉。”
“经济向上,许多家庭主妇拿着十两黄金买进卖出已赚得零用。”
卓羚笑:“真有此事?”
“是,故此我对都会里坚持不做炒卖的人有种特别尊敬。”
“那么,我一定在内。”
这时,卓羚听到轻轻敲门声,她放下电话。
门外是余心一,她戴着墨镜,神情略见憔悴。
“咦,星期六不用上学,新制度已经实施?”
“今日告假。”
“是否昨夜没睡好?”卓羚叹气,“一楼又吵架,被我探头出去大声斥责。
余心一不出声。
“总得劝劝这对欢喜冤家才是。”
余心一忽然说:“是我。”
卓羚一时尚未醒悟:“什么?”
余心一摘下太阳眼镜:“昨夜是我与男友吵架。”
卓羚愕然转过头来,看到心一左眼肿如核桃,眼白充血染红,状甚恐怖。
“对不起,我们真不争气。”
卓羚愤怒:“他打你?”
“不是故意的。”
卓羚冷笑:“呵,是误杀不是谋杀,官司上确有分别。”
心一不语,她架回眼镜。
“看过医生没有?”
“刚自医务所回来,只需休养数天。”
卓羚讥讽说:“看见你们那样子,谁还敢结交男朋友。”
心一窝到沙发里,用垫子压住面孔。
“他人呢?”
“与家人到欧洲度假去了。”
“很快回来,给你看在名胜区拍摄嘻嘻哈哈的全家福。”
心一不语。
“亏你还为人师表。”
心一叹息:“你自己争气不就得了,何必雪上加霜,落井下石,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卓羚说:“我决定请房东在大门加一道铁闸,闲人免进。”
心一忽然说:“我好像闻到白果粥香味。”
卓羚抢白:“你才吃白果,银杏你可知道?”
心一吃饱了,似浑忘愁苦,沉沉睡去。
卓羚替她盖上毛毯,自顾自工作。
稍后她留下一张便条,告诉心一她到出版社交稿。
回来时发觉门口又有陌生人张望。
那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穿着整齐,单看背影都觉风度翩翩,卓羚不禁心底喝采,咦,不是与家人去了欧洲,怎么又回心转意?
听见脚步声,那中年人转过头来,啊,怪不得余心一会与他纠缠不已,真是一表人才。
卓羚冷冷看着他:“你来了。”
那中年人扬起一角眉毛,笑道:“我们不认识。”
卓羚自我介绍:“我是心一的房东。”
“失敬失敬,我叫马逸迅。”
这名字好熟,在何处听过。
卓羚点头:“你打算怎样向心一道歉?”
谁知那人莫名其妙:“谁是心一,谁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