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好吗?”
“当然好,可是你一走开,位置被人坐了去,将来别后悔。”
卓羚不出声。
“当红的时候要把握时机赚钱,八十岁也可以读书。”
“多谢指教。”
“卓羚,认识你真好。”
卓羚起了疑心:“无故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就要搬走了,”心一握住她的手。
卓羚像听见晴天霹雳:“什么,搬到什么地方去?”
她微笑:“周烈熊与我正在找房子,我们要结婚了。”
卓羚只怪自己反应过激,当然,他已与前妻分开,可自由与余心一双栖双宿。
卓羚黯然:“真不舍得。”
“我们可以时时约会喝茶。”
“唉,天下无不散筵席,在什么地方找房子?”
“已看中渣甸山一层复式洋房。”
呵,此君环境不错,怪不得要急急换女伴。
“那需速速落订。”
“烈熊说,钱在放在股标上?上一季,当可对本对利。”
卓羚怀疑:“真有那样好的世界?”
“你看你,整日对牢画板,做得头也抬不起来,小工蜂只晓得苦干。”心一笑她。
卓羚感喟:“我是一个笨人。”
那短短三个月真是余心一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她仍然教书,中午回来与男伴聚一聚,放学与他一起吃饭看戏,这个男人,终于完全属于她。
俩人非常痴缠,手拉手,肩碰肩,四肢总纠缠一起,卓羚只得视若无睹,以免浑身起鸡皮疙瘩。
星期一,卓羚在外逗留得久了,索性在附近小店吃了一客面才散步回家。
走到一半已看到黝暗的街角停着一辆名贵德国房车。
那车子熄了火,停在那里仿佛已经有一段时间。
通常,计程车来到这里,上不去,便让客人下车,步行上缆车径。
她走近了,车内有人。
一男一女正在拥抱接吻。
是谁?卓羚不禁怀疑。
车窗上已有雾气,可见二人已经在车?缠绵颇久。
卓羚不禁好笑,世风日下,人欲横流,她想轻轻走过那辆汽车。
就在那一刻,一扇车窗忽然落下,大概是有人想透透气。
卓羚止步。
她看到有一只手伸出来,化了灰也认得,十指尖尖,雪白粉嫩,接着,有一只男人的手把那只玉手拉了回去,车窗又关牢。
这一幕恰恰落在卓羚眼中,叫她无比震惊。
回到家,她深深叹息,呵,那双手有外遇,可怜小刘人还在伦敦,茫然不知他的手已变心。
这世上可能根本没有真心的人,非?选不可,只得在所有的虚情假意中略挑有真实感的那个,真可悲。
卓羚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她希望只是她眼花。
刘遇英出差回来,还穿着制服,到三楼找房东。
“见过色媚没有?”
卓羚摇摇头。
“她不在家,可能是出去购物。”
小刘不出声,到底是万物之灵,似乎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