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坐下,男人无论穿什么制服总有说不出的英伟,此刻刘遇英神情比较凝重,一反平日肤浅。
“这两日打电话回家,没人听。”
卓羚唯唯诺诺。
“对了,”他白手提行李取出一大叠文件,“你要的入学资料。”
“呵,谢谢你。”
“其中有二年制文凭课程,时间比较配合,但怕你会觉得幼稚。”
卓羚非常感激:“怎么会。”
“有没有黑咖啡?”
卓羚立刻去厨房,这时,心一过来,看到小刘,倒是一怔:“你在这里?”
刘遇英听出话里有因,不禁跳起来:“你们知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卓羚心虚,手中咖啡溅出数滴。
心一问:“你还不知道?”
卓羚与小刘异口同声:“不知什么?”
心一说:“你们等等。”
过五分钟她回来了,手中有一本娱乐周刊,封面一角如此标题:“歌星陈金宏与模特儿之恋。”
这种标题每周都有,可是照片主角是他们熟悉的人,情况就不一样。
刘遇英手里拿着那本画报,瞪着封面良久,忽然惨叫一声,丢下画册就狂奔出去。
余心一看着他背影,不禁?然,“当事人永远是最后知情的一个。”
“这陈金宏是什么样的人?”
“条件比她旧男友好多多的一个人,她可藉他出名。”
卓羚叹气:“她姿色十分平常……”
“呀,”心一微笑,“可是那双手。”
是,那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双美手。
“可怜的刘遇英。”
心一轻轻说:“你替我放心,男子失恋,三个月后才复原,已可称情圣。”
“真的?”
“上帝恩宠他们,他们构造如此。”
卓羚取笑她:“你是专家,你应当明白。”
心一忽然改变话题:“卓羚,你有多少节蓄?”
卓羚说了一个数字:“你有急用?”
“不是问你借,你放心。”
卓羚笑:“我有什么不放心,朋友有通财之义。”
心一感动:“所以,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卓羚,周烈熊在报馆任职,与财经版记者熟稔,时时有准确消息,可预知股票上落,你交一笔款子给我,我帮你生财。”
卓羚不信双耳,这样清秀的可人儿,也沾染了意图不劳而获的习气,可见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错不了。
“怎么样?”
卓羚缓缓说:“我不嗜赌。”
“这叫投资。”
“心一,你们多赚一点。”
“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逢赌必赢。”
心一气结:“随得你。”
“人各有志,心一,算我不识抬举。”
“卓羚,我的节蓄已经翻了几番,”她顿足,“你错失良机。”
卓羚不愿再说下去。
她下楼去看小刘,此刻的他需要关怀。
那样大的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呜咽。
林色媚已经走了。
她把略为值钱的东西通通带走,房间内空空如也,戏剧化地留下一封告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