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桌子看,柏拉图说的是床,我们要说靠几,长案。家庭圆桌的形式早就失传,就像欧洲的豪宅没了壁炉一样,更不消说,案桌背后墙面上竖挂的“君亲师表”的长牌子-并变为一种生活方式。这两种东西都是家的中心,而家庭的进化却“保不住一个中心”。2这只是举例。我们大概只残剩了一些“冬至”、“腊八”、“初一”、“中秋”一类,而在社会习惯中,这又只跟火腿月饼与火锅底料里的积淀物相提并论。我们需要涉及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漂浮物,不是下沉,不是虚无,而是能鼓励后人,加深亲情的仪式。正因为没有精神的仪式,我便无法描述。底线消失了,消失在集体的记忆中,磨灭在集体构成的无意识的灾难中。总之,我们的环境和生活习惯要求我们像它一样力求低调,隐蔽,不事声张,这就是造成我们失忆而又不太快活的根源之一。我们不知道高兴究竟出于怎样的理由,也不知道丧气的真正原因,我们不能推诿给“时间”。
我们不可避免地带着每个时代所有的坏毛病,但这并不等于说你就是一个坏蛋。没必要抽刀断水,但许多人不是这样的,他们害怕什么呢,原型?难道它带来哲学的诡辩不成。
1.克娄帕特拉,美丽的埃及女王,在凯撒的保护下确保了王权,与罗马领袖凯撒生有一子,凯撒死后,又与安东尼结婚,引起罗马人之间的征战,最后安东尼与渥大维交战兵败,两人双双自尽。许多史学家视此为罗马的式微之兆,“克娄帕特拉的鼻子”遂成为史学中“假设”和“偶然性”最著名的代名词,就是说,假设克娄帕特拉的鼻子再短些,那么,罗马帝国就不会灭亡了吗?类似的还有,希腊的亚历山大,曾被他玩的猴子咬了一口,遂引发许多动荡,于是,丘吉尔说,25万人死于这只猴子的一咬。再一个著名的例子是,托洛茨基在和斯大林三巨头相持甚烈时,他却因为打野鸭子患了热病,失去了战斗力。
2.这是针对叶芝诗句“万物崩毁,保不住中心”说的-Things fall apart/ the centre cannot hold。引自叶芝《第二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