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佛罗莱莉告诉我约翰小时候的事,让我印象深刻。
“当时加州有一家私立的瓦尔登学校。校名的由来是梭罗写下《湖滨散记》时所住的瓦尔登湖。瓦尔登跳脱制式的学校教育,以‘尊重孩子自由’的概念办校。但是学校里却还是有排名制度,约翰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后一名。约翰跟其他同学不一样,总是心不在焉,还曾经有老师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医师。不过,我直觉约翰的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
“某天,从阿拉斯加寄来一封给约翰的信。那是一个除自己家人外没见过其他人,住在原野的一个少年寄来的。内容是他的自我介绍,并邀请约翰到他家去玩之类的。
“在阿拉斯加北极圈的布鲁克斯山脉住着一家人,当时阿拉斯加像是在地球尽头那样的遥远,这家人住在远离人烟处好几百公里的山中湖畔,只能靠打猎维生。那个湖叫做怀特湖。这个家族里有一个即将十岁的男孩,他除了家人以外没见过其他人,因此他的父母觉得他需要同年龄的朋友。
“经过许多人的介绍,某天,他们写信到加州,给约翰的校长,请他为他们的儿子介绍朋友。校长回信说,有一个适合人选,便将约翰介绍给他们。
“约翰收到少年的来信,就真的去了阿拉斯加,还去了好几次。一直到那个少年十六岁时,在怀特湖溺水去世他还曾经在那里住了一年呢。”
那时我才知道,约翰是如何与阿拉斯加结缘的。他在怀特湖畔有一个小木屋,每到秋天就会回到那里去猎捕麋鹿。他和他的太太苏西也是在那里相识的。约翰长大以后回到怀特湖,遇上正独自过着原野生活的苏西。当时,约翰是她睽违半年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没人问她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孩子般的约翰,配上美丽又神秘的苏西,这组合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