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老师身世的这种说法,不言而喻解释了她和我的远房表弟有点令人不可思议的姻缘。金钟来家虽是平民百姓,但他父母老早就开店做小生意,家里经济条件在当时算是比较好的。据说文老师嫁给金钟来时没有任何嫁妆,对此金钟来的母亲说,我儿媳条件实在太差,但她人长得漂亮,我儿子就吃她这一条,多少嫁妆都比不上。据我表婶透露,金钟来以前也谈过几个女孩子,有的女孩条件很不错,而且还很吃他,但金钟来就是看不上人家,被大人逼急了还说出什么“我这辈子不要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的傻话。可自从认识了文昕,金钟来完全像变了个人。那会儿文老师还在下面镇上的幼儿园工作,离城有几十里路,金钟来就是夜班下班,也常常不回家睡觉,直接从厂里骑车到镇上去,就为了站在幼儿园门外,眺望窗户上文老师的身影。后来他用一包红双喜烟将门房老头收买了,进入了幼儿园,有时就坐在门房间和老头聊天,乐在其中。当他进一步摸熟了那所幼儿园在管理上的疏漏后,他干脆堂而皇之进入教室,坐在小朋友后面笃笃定定看文老师上课。这个过去屁股最坐不定的捣蛋鬼,俨然成了文老师班里最守纪律的好学生。对此,我表婶一言以蔽之地总结道:
“我这个儿子就是吃卖相。”
参加过金钟来的婚礼,此后10来年间,我和他们家的来往依然很少,主要的接触,一次就是1999年,金钟来因机械厂倒闭下岗,我帮他联系进了齿轮厂。另一次就是2003年春天,我升职后不久,金钟来的父母来找我,要我帮他们的儿媳想想办法换一个工作。那天他们带着儿媳和孙子一块来到我家,就金钟来没来,为此我表婶还粗声大气地向我解释,应该是金钟来自己来的,但他不肯来,不好意思来,真没用,所以只好由她和老头子老着脸皮来求我帮这个忙。
我当时以做小辈的谦逊和诚恳回答表叔表婶:“为这点小事劳动表叔表婶,倒是我于心不安,表叔表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