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是真累了，想睡一会儿。”

“那你睡吧。”她从我身上下去。

我一把抓住她，说：“你做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不是，我怕妨碍你睡觉。”

“你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

“去你的，我喜欢的！”她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在我身边躺下，抱住了我。

于是我们俩相拥而眠，不动地躺了一会儿。我当然没有睡着。文昕在我怀里发出匀称的呼吸，猫咪一样温和安静，这个姿态，不是以为我睡着了，就是以为我当她睡着了。过了一阵，我枕在她颈下的手臂发麻了，我便抽了出来，随之翻了个身。她的身子也随我翻转过来，贴在我背后。我们继续不动地躺了一会儿。我当然还是没有睡着。事实上一般在做爱后，我会很快地沉沉睡去。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睁开了眼睛。奇了，文昕在我背后，她不可能看到我的眼睛，但是这时她却对我说：

“醒了？”

“嗯。”我伸了个懒腰，“你睡着没有？”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啊？”

“看你睡觉。”她回答。

“看我睡觉?我睡觉什么样？”

“你睡觉很安静。”

“不打呼噜吗？”

“不打。”

“打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的。”

“又瞎说！”文昕在背后捶我一拳。

“嘿嘿，”我笑道，“还以为睡了多久，只不过半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