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说:“其实什么事也没坏,是有人要故意整他。”
梁管教问:“那不是说是什么‘私分国有资产’吗?”
祁忠说:“那是个幌子,其实根本不成立。我们人大常委会也认为检察院定性错误。”
宋媛悲怜地道:“梁管教,我丈夫落难到这里,麻烦你帮忙关照一下。我给你放些钱,他病了麻烦你给他买点药;他冷了麻烦你给他买件衣;他饿了麻烦你给他买些吃的东西……”
梁管教说:“我尽力而为吧。”
宋媛又道:“我会感谢你的。我家铁汉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有朝一日出来后,也会感谢你的。”
梁管教说:“你别那么说,人啊,都有为难的时候。”
话说到这个份上,祁忠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便道:“梁管教是个好人,铁汉遇上你这是他的造化,我们也放心了。为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们请你吃顿便饭。”
梁管教摇手道:“饭就不吃了,鹤城只有这么大,让人看见了不好。你们今后需要给铁汉送点什么东西,就直接跟我联系。”说着,梁管教站起身准备出门。
祁忠忙从枕头边拿出两条芙蓉王烟,往梁管教手中一塞:“你既然不肯吃饭,我们也不勉为其难,这两条烟你就拿去抽吧。”
“不行不行!”梁管教双手忙推,“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
祁忠年轻劲大,一手抓住梁管教的手腕,一手将烟直往梁管教手里塞。俩人像打架一样厮扭了半阵,最后梁管教说:
“好吧好吧,盛情难却,我就收下吧。”
送走梁管教,祁忠乐呵呵地对宋媛说:“有这个人在,铁局长吃不了亏……”
34
这天下午,铁汉的话特别多。几个人坐在铺沿上一直说个不停。
铁汉问:“小向,既然你的乌鸦掌这么准,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呢?”
小向说:“自己的事情反倒算不准,要不然,我就不会让他们抓到了。”
铁汉说:“哎,小向,你究竟是为什么事进来的,我还不知道哩。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小向毫不隐讳地说了他的犯罪经过。
小向名叫向华斌,是鹤城乡下人,比铁汉小十二岁。他从小死了母亲,父亲抛下他到几十里路外的一个小镇上给一个寡妇当了上门郎。小向十二岁开始就跟着本乡一个做棺材的师傅当徒弟,如今已是一个手艺不错的棺材木匠。两年前,小向从乡下来到县城做木匠生意,与一个发廊的姑娘相好并姘居,做生意的收入都花在这个姑娘身上。不料,半年前那姑娘竟把小向丢了,与石门县来的一个做茶叶生意的男人混在一起。小向又怄又气,找到那个姑娘要求退钱。谁知,非但钱没要得,反遭石门男人的一顿毒打。小向气愤不已,便于事后的一天晚上,趁那一男一女熟睡时,将一瓶硫酸泼在二人身上。姑娘的容貌遭到严重毁损,左乳被硫酸烧得只剩一块紫色的疤;石门男人的左眼亦被烧瞎,左耳被烧得只剩下一个洞……
就这样,一个多月前,小向被抓进了看守所。
说到这里,尹新华呵呵笑道:“小向入监时满身臭气,脱裤子洗澡时,才见他裤裆里装着满裤裆的屎!”说着撇撇嘴:“他进来时什么都没有,也没人送东西。一个多月来,他吃的零食和穿的衣服都是我给的。”见铁汉听得蛮认真,尹新华跟着又说:“小向这人还算老实,平时不多说话,一到放风时就积极主动打扫卫生。”
铁汉听了小向的情况,心情很沉重,许久才问:“你转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