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唐飞声音低沉，想到尚薇，他就觉得心里痛。

“可是，这么长时间，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我也是喜欢你的。”林晓牧似乎有些哽咽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最先走到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却没有勇气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我实在不敢想像，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别人会怎么看我，特别是廖鹏和华平。你们都是钟宇的好朋友，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们。”

“我会跟他们说的，早在你跟钟宇结婚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而且，他们都知道。”

“就算廖鹏和华平能理解我们，但是，你想过吗，也许有一天，钟宇还会回来。”

唐飞身子立刻变得僵硬了。

林晓牧叹口气，将整个身子都依偎到了他的怀里：“这也是你心里迈不过的一道坎儿，不是吗？我们大家都相信，钟宇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他就算可以丢下我，但也决不会丢下你们这帮朋友。我知道，你们在他心里，一定比我重要。”

唐飞无语，有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人柔软的身子贴着他，那是他的渴望和他的梦想，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林晓牧又说到了钟宇。卧室床前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四个男人的合影，他们搭着肩膀，站在山巅，所有人的脸上都洒满阳光。

“有时候，我心里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林晓牧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那个念头让我害怕，让我生出那么多的罪恶感。”

唐飞头向她那边转了点儿，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在询问。

“我有时候想，如果钟宇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他已经死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也许，到那时，我就真的能够成为你的女人了。”

“钟宇没有死，他还活着！”唐飞忽然大声道。

林晓牧错愕地盯着唐飞，随即便目光下垂，低声道：“我错了。”

唐飞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此刻心潮澎湃。是不是林晓牧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是不是在他心里，和钟宇的友情，甚至比对林晓牧的渴望，还要来得强烈？

“天快亮了，睡一会儿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累了。”林晓牧幽幽地说。

唐飞闭上眼睛，心里却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林晓牧已经知道了钟宇去了哪里？那么，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个套，她在等着有人钻到她的套子里。

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后来就天马行空，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事。他实在太累了，感冒药里又有助睡眠的成分，所以，没多久，他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栀子花飘香的夏日清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晓牧的时刻。

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那个早晨，他一生的命运，也都因为那个女孩而被改变。

醒来，睁开眼，屋里还黑漆漆的。头裂开似的疼，勉强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窗阳光泼洒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回身看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中午。

房间里静悄悄的，林晓牧已经不在了。